昨日從晌午忙至酉時,才將新宅拾掇清爽,鋪上了干凈的被褥。晚上簡單吃了些飯,眾人都早早睡下,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劉燕和黃珍珠等人都睡了個懶覺。
顧霄起得早,推開門發(fā)現(xiàn)聶芊芊和喬老也都早早起床了,竟在庭院里練劍。喬老銀發(fā)飛揚,手拿鐵劍教學(xué),聶芊芊看了一遍便是學(xué)的有模有樣。
喬老手中的劍挽出銀亮劍花,劍鋒掃過之處,積雪騰空而起化作漫天雪霧。聶芊芊足尖輕點青石,素白衣袂在風(fēng)雪中翻卷如蝶,她依樣揮劍,帶起的勁風(fēng)將周遭雪粒攪成銀色旋渦。
尋常鐵劍在他們手中竟舞出驚鴻照影之姿,濺起的雪沫在晨光里折射出細碎金芒。
顧霄心中贊嘆,喬老的武功全大宇朝怕是找不到幾個敵手,高深莫測,而聶芊芊竟然能這么快學(xué)的像模像樣,當(dāng)真是天賦異稟。
聶芊芊自然是看到了顧霄的身影,卻沒有停止動作。兩人自從上次沂水縣一吻,打破了兩人間種種懷疑和隔閡。
聶芊芊也是徹底坦誠相待,不再對顧霄有所隱瞞。
不裝了,我攤牌了。
一個農(nóng)女該會的,什么種田洗衣家務(wù),她都不會。
一個農(nóng)女不該會的,做生意,醫(yī)術(shù),武功,她都會。
顧霄有些羨慕的看著兩人的身影,他多希望此刻陪伴在聶芊芊身邊舞劍的是自己。
君子六藝,他無不精通,從小練武,功夫不差,可那次中毒后,渾身的武功都廢了。
聶芊芊練完,顧霄上前,拿著帕子,給聶芊芊擦汗。
喬老看了直搖頭,顧霄氣質(zhì)矜貴清冷,竟做這等酸臭之事。
這倒是讓他想起來了原來的主子,大情種一個,身份尊貴,卻為愛人洗手做羹湯。
喬老打了個激靈,腳尖輕踩地面飛身離開,不理解,但尊重。
天光大亮,劉燕等人都起床了,鐵蛋和團團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嚷著要穿新衣服。
劉燕和黃珍珠早就備好了,給鐵蛋和團團分別穿起來。兩個小寶這段時間都胖了不少,穿上紅綢棉襖、虎頭棉鞋,小小的圓滾滾的,像是兩個年畫小娃娃。
團團盯著新衣上繡的小老虎,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
這可是他頭一回在過年穿上新衣裳。
黃珍珠給兩人分了一把瓜子和糖果,“去吧,出去玩吧?!?/p>
小孩子過年哪有悶在家里的,自然是走家串戶地溜達,和小伙伴們換糖,說些吉利話。
兩人把口袋裝得鼓囊囊的,鐵蛋邊裝邊說,“我得給虎子多帶些,往年都是他分給我糖果吃?!?/p>
黃珍珠摸摸鐵蛋的腦袋,又給鐵蛋兜里塞了一把糖果,“去吧?!?/p>
劉燕、劉熊和黃珍珠去了伙房,先開始年夜飯的準(zhǔn)備工作,很快熱氣蒸騰。
大鐵鍋里的水燒得咕嘟冒泡,黃珍珠把帶皮豬肉丟進去焯水,又借著灶膛里的火苗,夾起豬腳往火上燎,燎得豬毛“滋滋”作響。
劉熊將魚放在案板上,刮掉魚鱗,又用鐵刀在魚腹上飛快劃開···光是這些零碎活計,就要忙活上好久。
劉燕揉面,案板被拍得“砰砰”作響,揉好面又拌餃子餡,過年少不了餃子,今年過年的人多,得多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