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拎著藥箱,腳步匆匆跟著荔枝往桃源居后院趕,一路上還不停念叨:“最近晝暖夜寒,江老板是不是受了什么風(fēng)寒?還是昨日吃了不潔之物?”
荔枝聽得哭笑不得,連忙打斷:“大夫,不是江老板生病,是我們后院新來的一只小貓,江老板擔(dān)心它身上有疾,想讓您給瞧瞧?!?/p>
這都想到哪里去了。
“啥?”
老大夫腳步猛地頓住,拎著藥箱的手微微一沉,臉上滿是詫異。
“你說什么?給貓瞧病?”
他行醫(yī)幾十年,問診過的百姓能從街頭排到巷尾,從沒給牲畜看過病,更別提一只小貓了。
哎喲他可不太懂給貓看病吶,雖然他養(yǎng)過貓。
人尚且有脈搏能探一探,貓呢?貓有啥?
這么一想,老大夫就想起自己那只跑到桃源居另投明主的大胖貓。
江茉聞聲趕來,同老大夫打過招呼,指了指不遠(yuǎn)處廊下的雪團:“就是那只小白貓,剛洗干凈,您受累給看看?!?/p>
老大夫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只通體雪白的長毛貓正端坐在竹凳上,琥珀色的眼睛清澈透亮,蓬松的毛發(fā)在陽光下泛著柔光,瞧著精神得很,就是膽子小了點。
他遲疑地走上前,又回頭看了眼江茉,見她滿眼期待,只好硬著頭皮放下藥箱。
“那我就試試,不過我可沒給貓看過病,只能按人的法子粗略瞧瞧?!?/p>
江茉:“您能幫忙看看就好,辛苦您了?!?/p>
她也知道這個時代找一位獸醫(yī)那是無比艱難的,只求簡單排查。
老大夫蹲下身,輕輕摸了摸雪團的腦袋。
雪團起初有些警惕,往后縮了縮,可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溫和,便漸漸放松下來,甚至輕輕蹭了蹭他的手指。
大橘蹲在一旁,眼睛緊緊盯著老大夫的手,喉嚨里發(fā)出細(xì)微的呼嚕聲,像是在無聲警告他。
老大夫:“……”
他伸手就不輕不重擼了大橘腦袋一把,把它毛毛全揉亂了。
好家伙,還朝他呼嚕上了。
有了新主人就忘記舊主人是不是。
警告誰呢?他還能把這小白貓吃了不成?!
大橘停下呼嚕,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老大夫檢查了雪團的眼睛和耳朵,見眼白干凈、耳道無垢,又翻開它的爪子看了看,肉墊粉嫩沒有傷口。
他松了口氣,剛要開口說“沒什么大礙”,手指無意間碰到了雪團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