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高三開學(xué)的日子逐漸逼近。這天大年初六下午三點(diǎn),貝苒在書桌前學(xué)習(xí)的時候接到云姨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云姨無比激動地說:“苒苒,今早剛剛曹律師給我打電話說你周叔可以回家了!還說對方已經(jīng)不起訴他了,派出所讓我們?nèi)ズ瀭€字就可以把人帶回家?!?/p>
聽到這好消息,貝苒整個人忽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她睜大雙眼,愣了有四五秒鐘才回神,道:“真的么云姨!”
“真的!”那頭簡云激動得想從她聽筒里鉆出來似地說,“苒苒,你趕緊帶上你的身份證和你周叔的身份證去派出所接他回來,曹律師在那里等你?!?/p>
“好!我馬上就過去?!?/p>
雙方掛掉電話后,貝苒一刻都不敢耽誤時間,她以最快速度找件外套穿上,然后去周叔房間找到他身份證后就出門打輛車去派出所。
二十多分鐘來到派出所,貝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她打的這輛出租車身后停著一輛黑色奧迪。
而坐在副駕上的江樾透過擋風(fēng)玻璃和車窗看她著急忙慌的往警局大門里跑,他眼底下的嘴唇抑制不住地笑了笑,手里把玩的火機(jī)匣子蓋帽被拇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頂開再合上,發(fā)出來的聲音很是清脆。
另一邊,貝苒在曹律師幫助下很快簽完所有的手續(xù)后,沒一會兒周叔被一名警察帶出來。幾天不見,周叔整個人似乎消瘦了不少,臉色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看著實在讓人很是心疼。
警局大廳空間寬敞,當(dāng)見到他人出來那一刻,貝苒聲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他一聲‘周叔’,眼眶里的淚意立馬翻涌起來,她一個健步如飛沖上去抱他。
周建偉因腿力沒站穩(wěn),往后退了一步,耳邊旋即聽到女孩帶哭腔的嗓音對他安慰:“平安出來就好,平安出來就好,一切風(fēng)平浪靜?!?/p>
他笑著抬手拍了拍她后背,反過來安慰她:“怎么哭得跟個小孩似的,周叔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兒了,不用擔(dān)心?!?/p>
“嗯。沒事兒了?!?/p>
貝苒吸附了下鼻腔,將他緩緩松開,周建偉看她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忍不住又笑,抬手抹干她眼淚同時,曹律師走過來喊他:“周先生,您的事情一切都已經(jīng)解決完了?!?/p>
周建偉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致謝道:“這幾天辛苦曹律師了,我沒想到我這事情會解決得如此之快?!?/p>
曹律師笑道:“這是我們做律師的職責(zé)。”他看著周建偉,忍不住說出一個后面有可能要發(fā)生的事,也相當(dāng)于給他提前打防御針,“接下來,你有可能要面臨被公司辭退的風(fēng)險。”
“辭退???”貝苒整個愣住,她很不解地問曹律師,“周叔為什么要被公司辭退?”
話音剛落地,耳邊就聽見周叔深嘆了一口氣,對著曹律師說:“這是避免不了的事。謝謝曹律師提醒。”
曹律師淡笑,沒接話。
三人走出派出所,曹律師抬手看了眼腕表,道:“要是沒什么事兒,那我就先走了,我朋友還在車?yán)锏任摇!?/p>
周建偉再次對他致謝:“行。改天我請曹律師吃頓飯?!?/p>
“謝了?!?/p>
看著曹律師離開的背影,站在旁邊的貝苒對他們那會兒的話又忍不住問:“周叔,你們公司為什么要這樣對你?明明是他們誣陷,為什么要你來買單?!?/p>
聞言,周建偉深吸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官大壓死一群人’,即使你什么都沒做錯,不代表沒人整你。”他看著貝苒,笑道,“等你以后出了社會就知道了?!?/p>
被周叔上了一課的貝苒,沒再接話,她低眸陷入短暫的沉思后,溫聲開口:“周叔,我們回家吧?!?/p>
“嗯?!?/p>
。。。。。。
這邊曹律師打開車門剛坐上駕駛位,旁邊江樾從車窗外將視線收回,他扭頭看向前者問:“他們沒問什么吧?”
“你說呢?”曹律師斜側(cè)著身子把公文包往后座上一扔,旋即對他打趣道,“你為了一個女孩兒這樣做值得么?你這是第二次幫她了吧?你想要的回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