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沒接話。
林哲繼而說:“真是奇怪,自從這個郭梅嫁給你爸后,不管他倆是過生還是江嶼一二周歲,好像都沒叫過你。當然就算叫了,你也不會去,這一點我了解你,不過今年江嶼過三周歲你怎么去了?”
“去吊喪?!苯忻嫔琅f如此,聲音卻冷得沒下句話。
林哲沒忍住笑了:“你這三個字真是精髓,”而后問他,“周六去么?”
江樾沒答。
走出教學樓,撐開傘,滂沱大雨霹靂吧啦打落,校園路燈排排豎立,昏黃光線照灑地面與每個人傘上,周邊人聲鼎沸不斷。
見他不答,林哲說:“我還想著要不要送兩個白色花圈?!?/p>
“匿名?!币坏滥涞纳ひ魪膫銉?nèi)傳出這兩個字,利落不帶一絲猶豫,像準許這件事發(fā)生。
林哲頓時噗笑一聲,看向他,“認真的么?”
“看你自己?!?/p>
林哲:“。。。。。。”
—
從學校出來后,回家路上,方藍藍問貝苒很多問題,問她以后想考哪所大學,問她夢想是什么,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
像找不到話題可聊一樣。
然而貝苒所有回答是——“還沒想好”、“夢想這個東西不一定能實現(xiàn)”、“沒有”。
在回答‘有沒有喜歡的人’時,貝苒下意識握緊黑色傘把,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江樾那張面孔,是永遠不可能抹去的。
做了半個學期的同桌,貝苒對江樾的世界始終走不進去,也猜不透不他內(nèi)心的想法,他就好像風一樣沒有一個固定的方向。
“貝苒,其實我挺羨慕你的?!?/p>
方藍藍的話突兀打亂貝苒所有思緒。
“羨慕我什么?”貝苒不解看她一眼。
方藍藍輕笑,“你長得漂亮,性格好又溫柔,像星星一樣?!?/p>
“你也挺漂亮的。”
“我漂不漂亮我心里自己清楚。”
貝苒笑了笑,知道她話中有話,淡聲道:“是么。”
方藍藍說:“我不能怪我父母,人長什么樣就什么樣,再怎么裝也裝不出來,屬不屬于那是以后的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