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苒眸光微顫,這是她第二次聽他說這話,第一次:貝苒,我不需要你道歉,懂么。她睫毛眨了眨,漂亮眼瞳看著他,囁嚅道:“你不是說,我是一只善于偽裝的小白兔么?很有手段么?”
回答完,她眼眸半垂,似是看向其他地方,一種不定方向。
半晌后,見他不說話,貝苒又眨了下睫,大概心里面猜到了些什么,她繼而說:“所以,你還是不相信我是么?既然這樣,我沒什么好解釋的?!?/p>
“貝苒?!?/p>
這次江樾終于開口了,“你說話非要這樣么?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需要你在我面前偽裝自己。你這幾天天天下午請假,我想知道,可以告訴我么?”
看那雙似溫柔又凜然的眸子,貝苒喉嚨有些哽咽了,半秒,她鎮(zhèn)定道:“我的私事別人無權(quán)知道,也幫不了我?!?/p>
聲音鎮(zhèn)定到,可以說比無情還冷,眼瞳透著讓他看不透的心覺。
“所以呢?”他問。
“所以。。。?!必愜劭此?,“我已經(jīng)解釋完了?!?/p>
說這話時(shí),她是揪著心臟說的,她覺得就算給他說了,他又能幫她什么,無非震驚加可憐她罷了。
身子同腳剛邁半步,下秒,手腕被人擒住,掌心溫度似是有灼燒感,貝苒渾身猶如過電般,瞬間一僵,眼眸震顫,睫毛似乎不會眨了,好像知道是誰。
她偏頭對上深幽不見底的眸子一瞬,聽見他開口說:“你不是說都是同學(xué)相互幫忙是應(yīng)該的么?難道你說的話是假的?”
他嗓音低沉又認(rèn)真,語氣間夾雜著質(zhì)問。
夏季晚風(fēng)總是很輕,兩人面面相視站在路燈稀薄光影下,與周圍相比卻顯得有些安靜。
片刻后,站他面前的小姑娘垂下了眼睫,然后又抬起來,她五官面容清美,開口時(shí),聲線仿若被溫水浸泡過,有點(diǎn)沙啞。
她說:“你幫不了我。”
他沒說話。
“江樾?!?/p>
看著他,然后對他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自嘲,她說:“謝謝你把我當(dāng)同學(xué),但有些事情不是同學(xué)之間能幫上的。我不需要別人施舍,也不需要別人可憐,更不需要別人憐憫,我希望你能理解我?!?/p>
聽她說完,他松開她的手,哂笑了聲,說:“貝苒,其實(shí)你挺自卑的,但你的偽裝確實(shí)好?!?/p>
貝苒站原地被他這話深深刺到,她兩眼驚地看著他。江樾見她不說話,他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拿起頭盔那一刻,手臂突然被握住,而后聽見她寡冷的嗓音開口:
“你很了解我么?”
就這一句,江樾不禁看向她,小娘娘眼眶明顯澀意,眼神透露出質(zhì)問的怒感,讓他心臟倏地一顫,仿佛停在她那句話上。
看著他,小姑娘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很了解么?”
不知是不是被她這兩句話有震到,此時(shí)此刻,江樾腦子里愕然滿滿,像個(gè)長嘴不說話的啞巴。
數(shù)十幾秒后,他眼眉明皺,出聲道:“你希望我了解你么?希望么?”
這回該貝苒愕然了,她心臟忽地一緊,似乎漏了半拍,不知道怎么的,她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就好像被逼到懸崖又不得不答。
斂下眼睫同時(shí),她將手收回來垂落身側(cè),整個(gè)沉默著。
江樾看著她,瞬間了然道:“看來我想多了。”
“不是這樣的?!?/p>
貝苒立馬回答道,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