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嬪娘娘,太子殿下迎來了?!?/p>
“你們都撤到一旁去,本宮有話要對太子殿下說。”
等他走過去,身邊的下人都退至亭外,只留得喜鵲一人在旁服侍。
按照倫理他該稱呼婉嬪為長輩。可按照禮數(shù),他是未來儲君,后宮之主,應(yīng)該是婉嬪給他行禮。
權(quán)衡之下,他覺得還是行個躬身之禮,最為妥帖。
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fèi)了,他開門見山的說:“婉嬪娘娘,聽喜鵲說你找本殿下是說關(guān)于良才人一案的細(xì)節(jié)是嗎?”
她不慌不忙的將茶杯放在對面,細(xì)語說:“太子殿下,茶剛泡好。請殿下先坐下品嘗,至于良才人的事待會兒婉嬪自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慕言酌此時還不知道婉嬪的用意,暗自抵觸,生心不悅。
“婉嬪娘娘,本殿下時間寶貴的很,父皇交代的任務(wù)還未有進(jìn)展。沒那個閑心喝茶!既然你不說,那本殿下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吧!告辭!”
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婉嬪皺起眉頭,放聲地說:“太子殿下雖有皇命查案,卻處處碰壁,就按照你現(xiàn)在獨(dú)自盲目的找,偌大一個宮城,就算是給你半個月也找不見的!”
身后的話很刺耳,但說出了他現(xiàn)在最致命的弱點。
迫使他站住了腳步,緩緩回頭,警惕的看著她。
婉嬪氣定神閑的說,“良才人進(jìn)宮不到半年,連皇上都沒見過幾面。被人陷害,慘死宮中。婉嬪也想早日找到真兇,為她報仇?!?/p>
他皺眉看去,急問?!澳阒勒l是兇手?”
婉嬪與他對視一眼,將視線落到茶杯處。他反應(yīng)及時,坐下喝了那一杯茶。
“婉嬪不知。但確實可以為太子殿下指條明路。在這后宮,表面大多體面,其實我等都是命不由己的人。良才人來宮里不到半年,卻一直跟我較為親近。她原先是皇貴妃的人,可因為皇貴妃一直不喜歡有比她得寵的女人。但偏偏,就是三個月前的一次寵幸,給她埋下了禍端?!?/p>
“無稽之談,被父皇寵幸倒成了她死的契機(jī)了?婉嬪娘娘,說話是要講究證據(jù),你的這條明路似乎不那么高明???”
婉嬪只是淡淡一笑,眼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流出,那是一滴透明的熱淚。
“不知他人苦,何能笑春風(fēng)?太子殿下,您不相信婉嬪,大可以派任逍去徹查后宮所有宮女內(nèi)監(jiān)。良才人死的這么慘,作為她的好朋友,我只是說出實情而已?!?/p>
“婉嬪娘娘,不必激動。小心動了胎氣,你說便是,信不信的。本殿下自有定奪?!?/p>
慕言酌還未相信她,設(shè)有防備。
婉嬪又倒了一杯茶,心態(tài)平和的說:“婉嬪自持在后宮也算是有點分量,若太子殿下不介意,可讓喜鵲跟隨任逍去查案。相信待那些宮女內(nèi)監(jiān)都會給婉嬪一個薄面?!?/p>
“為什么如此幫襯?婉嬪娘娘,似有所求?”慕言酌不做欠人債的事情,除非萬不得已。
婉嬪會心一笑,起身給他行了躬身禮,“太子殿下,也不似傳聞那樣無用??!婉嬪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宮中哪有什么真感情,都是些手段罷了!經(jīng)過良才人一事,我才有所悟?!?/p>
“哦?那么說婉嬪娘娘,志不在此?”慕言酌眉目微挑,聽出了其中意思,反問道。
“太子殿下,不管以后局勢如何,希望日后您能為婉嬪帶來一絲安穩(wěn)。天色不早了,婉嬪告退?!?/p>
她說完也不等慕言酌回答,看了一眼喜鵲便離開了。
慕言酌瞇著眼睛,心中的感慨萬千。
回宮以來,她是第一個挑明立場的人,現(xiàn)在連良才人的案子還未有決斷,各宮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她就如此急不可耐的來表忠心?
婉嬪是有意拉攏?還是真的尋求庇護(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