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山里,清晨還是比較寒涼的。
天還沒亮,青蕪就在院子里集結(jié)了人馬。
休息了一夜的王尹,聽到動靜便下樓了,畢竟是故人之女,既然碰到那勢必要照顧著些。
“王公子,昨晚可睡的好???”青蕪現(xiàn)在的身份依舊是王爺?shù)牧x女,再上身后一排的影衛(wèi),她還得改了稱呼。
王尹冷冷一笑,略顯客氣,“青蕪姑娘,最該問候的人不是我吧!”他草草打量了四周一番,“你,這就要走?。俊?/p>
青蕪露出和善的微笑,勾勾手指,影衛(wèi)便拿著一把長劍,雙手奉上。
“青蕪姑娘這是何意?”
“二小姐遭此劫難說到底是我們朝廷的過失,青蕪力量微薄,不知道該怎么向王公子賠罪,只能借花獻佛了?!?/p>
王尹挑眉,盯著眼前的褐黃龍紋長劍。
“這把長劍是玄鐵打造,跟當(dāng)年您與連無錫大戰(zhàn)的盾牌是同系列的。它能跟對人,也是它的榮幸。還望王公子務(wù)必收下!”
王尹聽了她的介紹,頗有興趣的拔出了有些分量的長劍。劍身通體黑色,上面有兩道血槽,刀刃閃著白光。
他捏緊了在眾人面前隨意挽了一個劍花,很順手的又送進劍鞘?!跋麒F如泥,破空而存,是把好劍。既然青蕪姑娘那么有誠意,那我便收下了。”
青蕪揮揮手,影衛(wèi)就把寶劍用長布包了起來,重新交給王尹。
王尹自然接過,朝一樓客房瞥了一眼,回應(yīng)道:“慢走不送。”
青蕪依舊是規(guī)矩的向王尹施禮,連一個回眸都沒有留下,與影衛(wèi)一同騎上馬,往外走去。
一樓客房。
聽著馬匹聲越來越遠,澈洌的心也更加亂了。
昨夜自己不受控制的說了些重話,那也是因為氣青蕪如今才與他道明實情,再加上對于他們之間有個孩子這件事太震撼。
他不是無所適從,而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面對才……
他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主觀的感覺現(xiàn)下的時間很難捱,從床邊慢慢站起來,想去喝水。
茶壺邊立著一個小巧的藥瓶,他一眼就認出是青蕪的東西。
耳邊仿佛傳來她輕語的聲音。
視線固定在藥瓶,內(nèi)心忽然有什么轉(zhuǎn)瞬即逝又反反復(fù)復(fù)的哽啾之感。
強烈的失落感將他包裹。
下一秒,一聲馬嘶響徹整個客棧。
王尹靠在二樓窗口,像是早就預(yù)料到的笑了笑,他似乎很滿意澈洌的選擇。
畢竟如今相愛的兩個人,如果沒有什么阻礙,就應(yīng)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