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是一個陰暗潮濕陰冷的地方。這里的每一扇鐵門里,都關著身體殘缺的犯人。鐵銹紅的大門上,黏膩著暗紅色的液體,這都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血跡。
“一旦進了這里,就沒機會再出去了。夫人,您也是牢里唯一一個特殊關照過的。安排您一個人一間,進去吧!好好熟悉一下環(huán)境吧,這里余下的幾十年就是你的歸宿了?!币粋€黑衣還算是沒落井下石,他打開了鐵門,就讓連愛兒自己走進去。
她再難以壓制自己的情緒,靠在門上就大哭了一場。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
連愛兒才走進這十平米左右的鐵牢,三面用黑色的鐵絲鉤纏在鏤空的鐵牢上,一面是石壁,石壁之上還有一塊巴掌大的氣孔,透著陽光,這大概是往后余生能看到外界的唯一途徑。
大門的鎖是外面打開的。門里面是一塊很厚的鋼板,看不見外面。
“這就是死牢?”連愛兒苦笑道。她打量著這個空間,這地方很黑,除了陽光照下來的門口有些許亮光,再往里面去就很黑了。連愛兒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兩三步,再往前好像是一片黑壓壓的墻面了。
連愛兒伸手往前面探了探,突然手腕處被幾根須須碰到了,連愛兒連忙大喊救命,連愛兒兩步并作一步跑到門口蜷縮在墻角。
“這是什么呀!我還是不要去了,門口這里至少還有亮光?!边B愛兒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剛剛被碰過須須的手腕。
石洞。
“主上,夫人去死牢是不是太過分了?”十一問道。
“那種情況下,也只能委屈她一陣了。你交代過了沒有!”王尹焦急的問道。
“主上,我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將夫人押到一個人一間的死牢里??墒撬览我幌騺矶际蔷糯箝L老之前的掌控的范圍…”十一的擔心不無道理。
“我現在還不能出面,我得去找出他們假借愛兒的名義,與正派人接頭證據。你盯緊一點,不能讓他們有機會靠近她!”王尹立刻帶著人往外走,去尋找九大長老證據的破綻。而十一這邊得盯著死牢,保護好他的夫人。
一天一夜過去了,連愛兒飽受煎熬。她靠在門口,縮在那邊,睡著以后就會聽見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聽著讓人害怕。
子時已過,門口擺了一碗粥。連愛兒正要去拿,被人踩中了手指?!鞍?!”連愛兒失聲叫了出來。
“哎呦,哎呦!這牢里昏天暗地的,屬下都沒看見您手在這呢!”一個黑衣邊用力的踩著邊客氣的道歉。
連愛兒使勁抽回手,惡狠狠的瞪著牢外的黑衣。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這就是故意的。以前還一口一個叫著夫人,如今這稱謂可算是笑話一樣。
“瞪什么?。磕阋詾槟氵€是高高在上的夫人嗎?惑蠱主上的妖女!我倒是想嘗嘗!”這個黑衣的丑惡嘴臉,讓連愛兒覺得如臨大敵。
這人要是敢碰她,連愛兒立刻咬舌自盡。她絕對不會茍且偷生!
“喂,你不要命啦!敢打她的主意!”說話的黑衣是這兩天一直照拂著連愛兒的那個人。
“你是她什么人??!天天為她說話,難不成你也早已垂涎她已久?不如這樣,你我同享如何?”
只聽見快速拔刀的聲音,哐啷一聲。刀砍在牢籠的鐵鉤上里,滑出火星。
“滾!”
那黑衣惡狠狠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一腳踹飛了腳邊的那碗粥,跑了。
連愛兒感謝的看向這個黑衣,那人只是對連愛兒點點頭便離開了。
天光大亮,又是一天。連愛兒只覺得全身都冷,蜷縮在角落的身子也腰酸背痛。今天她總是問道一股死老鼠的味道。很難聞很難聞的味道,是從她眼前的那面墻上傳出來的。
那邊黑乎乎的一塊兒總感覺有點什么東西,她不敢再去想。這樣的日子看也看不到頭,難道王尹真的不要她了?真的讓她在這暗無天日的牢里老死嗎?
渾渾噩噩又是一天,腐臭的味道更加濃郁,連愛兒被熏的實在受不了?!坝腥藳]有!有沒有人??!咳咳…”連愛兒用力的拍著鐵門喊道。
“叫什么叫!活了不耐煩啦!”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黑衣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