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見狀,一把抓起他的胳膊,使勁將他扶到床上。
澈?,F(xiàn)在就像是沒有骨頭的人,任人宰割。
他唯一可以表達的情緒就是擰著眉頭,表情猙獰。
“也不知道傷口感染沒有,我慣知道你們暗衛(wèi)軸,也見過你這般死心眼鉆牛角尖的呀!”
青蕪滿臉不舍,用刀輕輕挑開被血染浸的衣裳,紗布包的地方已經(jīng)快融到傷口里了。
“不好,紗布都和傷口貼在一起了?!?/p>
“不用…管我?!背轰R琅f是那樣抗拒,只不過這次他說的是違心的話,不是真心話。
青蕪看著他虛弱的模樣,內(nèi)心無比難受,手上的動作都變得顫顫巍巍。
要不說這些整日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抗壓能力那么好。
盡管青蕪已經(jīng)很輕了,可紗布粘連著太深。
傷口的疼蔓延開來,心如刀絞的痛,讓他一度體會到了窒息的感覺。他緊閉雙眼,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每次呼吸都會牽動腰腹的皮肉。
額頭上直冒冷汗!
疼痛鉆入神經(jīng),如同萬千針刺般吞噬著他的理智。
好在青蕪的處理很厲害,澈洌只難受了一刻鐘。
傷口被重新包好,澈洌體力透支嚴(yán)重,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與她爭辯。
澈洌冰冷的眼神漸漸緩和,他輕輕拉住青蕪的胳膊,“你姓沈,你爹是沈長老對嗎?”
青蕪將目光聚焦在他臉龐,沉默了片刻,鄭重的點點頭。
澈洌忍不住好奇,追問:“那你…又為何…會成為王爺?shù)牧x女?”
青蕪沒有隱瞞,繼續(xù)解釋:“會上因為有了王尹的幫腔,我爹順利的將我送往京城,還挑選了學(xué)堂供我讀書,最后把我托付給一家良善之人撫養(yǎng)?!?/p>
“至于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辦法說清楚。我十三歲的時候因為才華出眾,也是機緣巧合下,被學(xué)堂的博文先生看中收了做關(guān)門弟子。而恰好,博文先生是義父的門生,在一次舉薦大會上,我展露頭角,隔天就被我?guī)煾覆┪南壬鷰нM王府?!?/p>
“之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因為我在我爹身邊待到八歲,他的武功也都熟于心里,加上后天的鍛煉。很快我就從府中各個孩子中脫穎而出,這才被選中義女這個身份?!?/p>
“還有,我不是本意要騙你。義父待我極好,十多年來我一直沒有機會報恩。而且如果我要脫離這個身份必須借助外力,恰好你就出現(xiàn)了。義父要試你的衷心,我就將計就計?!?/p>
澈洌不禁發(fā)了一聲苦笑,“那么說,如果那天不是我,你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嗎?利用我!”
青蕪此番最怕澈洌誤解,她拼了命的贏得了這次任務(wù)的執(zhí)行,就是為了來找他。
她不想讓澈洌以為,她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不是的。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所以我才托付了終身。另外,孩子大了,也需要父親的關(guān)心。”
青蕪在談及隱晦之事時,不同往日一樣的冷靜,稍帶著嬌羞和忐忑。
澈洌怔怔地盯著低下頭的青蕪,眼神里有些困惑,接著變得晦澀難懂。
半晌,張口不確定的重復(fù)一遍,“孩子?”
青蕪暗含秋波,別開微紅的臉,“是。你走后過不久,我就被查出懷上了孩子。是個女孩,今年已經(jīng)兩歲了,我給她取名叫婧樊?!?/p>
他的表情是空茫茫的,垂下眼簾,青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