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愛兒乖巧的點點頭,閉上了眼,她早就累了,累得連說晚安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走出云錦樓五層的范圍,王尹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骨頭支撐的狀態(tài),雙膝無力的跪倒在樓梯間。
“噗~”
一口血吐了出來,染紅了木質(zhì)的地板。
他齜牙咧嘴地按住了心口的位置,五指用力的摳著,那份被隱藏起來的疼痛,在此刻如潮水般涌來,沖破了他應(yīng)有的理智,直到淹沒了全身,化作無聲的哽咽,堵住了他本應(yīng)向上天嘶吼的咽喉。
澈洌最先閃身而來,他半跪在主上身邊,“主上,您的…”話還未說完,王尹那道陰冷狠戾地眼色就射中了他,給他敲了一次警鐘。
澈洌的余光瞥到先后落到屋檐的幾道暗影,馬上意識到這里還有別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主上是疑似毒發(fā),才如此虛弱!
“您剛解了寒冰之毒,虛弱得很,不宜用功,屬下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嗯!”王尹冷冷點頭,被澈洌攙扶著下到第四層。
屋內(nèi)。
澈洌聚精會神的守在床邊,王尹打坐運功已有兩個時辰。
終于在子夜前,徹底將纏繞在心口的蛇紋褪化。
他緩緩開口,“查查藥油的成分,讓人多備些帶著,以防萬一。另外,擄走愛兒的神秘人,查出行蹤沒有?”
“封一根據(jù)屬下提供的線索,找遍了東巴縣都沒有將此人抓獲,若不是屬下無能,沒能一開始就拿住那人,也不至于主上您如今那么被動?!?/p>
“好了,別時刻把教里那一套拿出來!之前是我太擔(dān)心愛兒,說的狠話不必當(dāng)真。現(xiàn)在你胳膊上的傷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主上,不過是小傷。敷過秘藥,已經(jīng)好多了?!?/p>
“我許諾過你自由的,你要是下次再不要命般的拼殺,來日我若遇到青蕪,你是想害我成為失信之人嗎?”
澈洌沒想到主上會提起青蕪,臉色稍頓,更加無地自容,態(tài)度恭敬,“屬下不敢!”
“對了,你還記得神秘人跟你打斗的招式嗎?!”
“記得,但是屬下也復(fù)盤過,并不出自江湖上任何一派的功夫?!?/p>
“打給我看!”
澈洌退到一旁,眼神一凝,開始復(fù)刻那日打斗時神秘人的招式。
“主上,他與屬下交手的時間并不長,可他內(nèi)功極強(qiáng),當(dāng)時只用了三招,就將屬下擒住,在內(nèi)力的威壓之下,屬下根本逃脫不了?!?/p>
“屬下拼死抵抗時,他居然能用內(nèi)力操控石片,內(nèi)力絕對不在您之下?!?/p>
澈洌歪頭又捕捉到一處細(xì)節(jié),“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人沒對屬下下死手,劃傷屬下后就不再進(jìn)攻。他好像很珍視連姑娘似的,抱著她穩(wěn)步離開?!?/p>
王尹撩開眼皮,狹長又冷冽眼底盡是深層墨色,這兩招他總覺得在哪里見過,記憶回溯。
眉頭蹙起,仿佛在努力的理清思路中的混沌和凌亂。
忽然想起了什么,當(dāng)年愛兒被綁架,與他交手的面具男好似也是這般,用得都是套招,但內(nèi)力極強(qiáng)。
“你還記得三年前在登州,愛兒被綁架的事嗎?和你交手的面具男跟如今打傷你的神秘人相比,可有出入?”
澈洌突然渾身一顫,閉上眼睛回想起神秘人和面具男的身型對比,急急喊道:“沒有出入!”
聽言王尹的眼神變得異常犀利,眉頭都擰成一團(tuán)了,隱隱流出內(nèi)心深處不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