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怪不得他發(fā)這么大的火!
暗衛(wèi)應(yīng)該是看出了主上的惱怒,迅速摘掉頭套,雙膝跪地,畢恭畢敬地將腰間的匕首拔出,雙手舉過頭頂。
“是焱溪之過,屬下不求主上息怒,只望主上您別生悶氣。”
王尹本來被觸碰了逆鱗之后就不順氣,見到焱溪這個樣子,再憋不下去了。
反手狠狠抽在他臉上,一連抽了三下,焱溪被打得滿嘴的血,都不敢造次。
王尹還想打第四下的時候,暴利的本性完全展現(xiàn)出來時,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種情緒的毀滅力。
他一頭扎進(jìn)水盆里,冰冷的水浸透了他的五官,在憋到最后一刻才掙扎起來。
在激蕩的倒影里,他又看到了那雙殺紅了的眼,除了愈加明顯的猙獰可怖,毫無他本來溫和如玉的模樣。
透過水波,還能看到黑暗里,生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步履蹣跚的瘦弱女人被反綁著雙手吊在空中,一道道結(jié)痂了又被鞭子劃開的傷口流下暗紅的血液。
她在痛苦的掙扎著,青筋暴起,激烈的嘶吼咆哮。
可卻又與記憶里那道笑得燦爛動人的模樣不斷重疊。
不過來來回回兩三次,王尹的腦袋就跟炸開一樣疼。
他咬著牙,強(qiáng)忍著心口處的疼,硬扛著伴隨他三年的陣痛。
終于在一口血染紅了水盆后,焱溪才接住了主上癱軟的身體。
“主上!你中毒了?”
“不許聲張,給我抓點補(bǔ)氣血的湯藥喝了就好了?!?/p>
“這…主上你…”
“難不成真要我求你嗎?”
盡管焱溪多次想拒絕,也架不住主上的請求,只能作罷!
“等一下!”
“主上還有吩咐?”
王尹近些日子感覺這毒發(fā)作起來越發(fā)頻繁,那天很有可能就痛死過去,也不一定。
這是他的劫,也是他該贖的罪!
可讓他一次次撐下去的動力就是能在余生中好好守護(hù)愛兒。
他一向來比較信任焱溪,如此才會對他有期待。
雖然剛才教訓(xùn)了焱溪,可不代表他在自己心里失了地位。
便在快要暈厥過去前,將所有的懷疑和猜想都透露給他。
“顧畔之應(yīng)該是異族偽裝的幌子,他們可以騙過慕南凌的調(diào)查就說明來路不小,自始至終他們的目標(biāo)只有愛兒一人,我起初還以為是因為連家勢力的關(guān)系,但我發(fā)現(xiàn)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什么?您是說夫…連姑娘是異族的最終目標(biāo),但沒到該用的時候,還需要吊著,各方勢力的保護(hù)就是他們最好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