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鐘雨打斷:“好?!?/p>
邊陽先反應(yīng)了一下一看他這么爽快,心情也好了很多:“行唄,那到時候聯(lián)系,正好我媽上班那裏有個叔叔過兩周也要去市上進(jìn)個貨,我回去說一聲可以直接蹭他車?!?/p>
兩個人分開還是張盛給鐘雨打了個電話,邊陽剛跨上自行車就聽到張盛那討人厭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在空曠的巷子裏響起,聽起來那邊還有些鬧哄哄的。
“餵,還沒回來呢?”他也不等鐘雨答覆,命令似地開口,“去給我在南門那邊買點(diǎn)鹵菜回來下酒,稱三斤豬耳朵和豬尾巴還有兩斤雞尖,搞快點(diǎn)。”
鐘雨握著手機(jī)平淡地嗯了一聲就直接掛了。
“有病吧?這個點(diǎn)還讓你專門去南門買又帶回去?”邊陽心想這不是搞人嗎,鐘雨他們家和南門就是兩個方向。
“。。。。。。。。他一般吃那家的。”鐘雨習(xí)慣了,反正張盛給錢就行。
邊陽看著鐘雨對外面會欺負(fù)自己的人倒是挺兇,對自己家裏人反而一臉習(xí)以為常。雖然他那家庭情況,邊陽也不知道怎么和人硬氣:“行吧,你買完早點(diǎn)回去,這都九點(diǎn)了。”
“好,你也是?!辩娪甑穆曇舻?,他看著邊陽踩著自行車的背影,眸子沈了沈,朝巷子另一頭走出去打車了。
晚上街道很黑,四下都很安靜,鐘雨下車就能聽到房子裏面?zhèn)鱽淼暮弭[聲,他付完錢就看到張盛幾分鐘前又給自己發(fā)了消息,讓他路上再買箱啤酒。
他鎖掉了屏幕,朝小賣部走去。老板娘本來仰躺在座椅上在刷短視頻,一抬頭看到是他就嘆了口氣:“就幾步路都要你跑?!?/p>
鐘雨沒說話,掃碼結(jié)了賬,沿著小道走的時候看到前面有個醉漢一手拎著啤酒瓶,一只手夾著煙在瘋狂咳嗽,借著路燈的那點(diǎn)微光鐘雨能看到他形容枯槁的樣子,就像是吸了毒一樣,整個人像泛黃的干柴。
那個人仿佛感受到了鐘雨的視線,捏著酒瓶回過頭看了一眼他,不過醉漢的眼睛被隱在陰影裏,讓人看不見情緒。正常人可能看到就被嚇跑了,鐘雨微微瞇著眼和他對視了兩秒才抱著那箱酒和鹵菜,推開了面前的門。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醉漢的下半張臉和邊陽很像,尤其是人中還有唇型,還有那硬朗的棱角,不過鐘雨覺得他瘦得有點(diǎn)脫型了。
。。。。。。。。。。。。
他推門一進(jìn)去,就能聞到整個客廳裏難聞的煙酒味,一群人鬧哄哄地圍坐在餐桌前,光膀子的,把衣服卷起露出油膩肚子的,還有把一只腳放在凳子大大咧咧坐著的,看著讓人作嘔。他們應(yīng)該都是張盛的朋友,張玉蘭也坐在一旁陪著在一起吃。
鐘雨把酒給他們放到了腳下,鹵菜也放到了桌子上,他剛要轉(zhuǎn)身上樓就聽到張盛在背后開了口:“你他媽就拿了一包干辣椒面啊,這夠大伙吃?”
鐘雨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你沒說。”
“這他媽要老子。。。。。。。。”張盛正要發(fā)火就被張玉蘭在旁邊抓住了手臂,讓他別當(dāng)著一群人鬧事,張盛通紅著一張滿是酒氣臉給鐘雨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滾滾滾?!?/p>
鐘雨看著張盛的后腦勺,有一秒想把酒瓶敲碎了插在他腦袋上,最后他什么也沒說就上了樓,張玉蘭也沒問他吃沒吃,還有這么晚在外面干什么。
進(jìn)房間前他還能聽到樓下人的哄笑:“多大點(diǎn)事啊,張哥?!?/p>
“你這弟弟不挺懂事嗎,這個點(diǎn)了還跑去給我們在南門買鹵菜。”
“這不他應(yīng)該的?”張盛嗤之以鼻。
“這是你那便宜弟弟?長得還挺小白臉。”
“弟弟?”張盛笑出了聲,一臉嫌棄,“怪胎一個,屁話不說?!?/p>
“你別聽張盛瞎說?!睆堄裉m開了口,“我兄弟的兒子,借住在我們家,就是性格悶了點(diǎn)?!?/p>
“他那張嘴巴矜貴得狠,隨時一副生人勿近的裝逼樣,就沒看這人和誰玩過?!睆埵⒑攘司坪罂诓粨裱?,“老子職高那會兒還看到過他殺了一只鳥,你說這不是變態(tài)是什么?”
“什么時候?”張玉蘭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意外。
鐘雨開門的手停下了,隨后在一群人的我操聲中,他頓了頓重新擰開了把手走進(jìn)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