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孟晚舟,忽然笑了:“替我謝過葉谷主。也替我……跟她們說聲抱歉?!?/p>
“少廢話!”孟晚舟推了他一把,“快走!我已經(jīng)按葉谷主的意思,讓人在西側(cè)備了火種,等你走出半里地就點火,能引開多少是多少!”
灼其華不再多言,將木盒與玉佩揣進懷里,最后看了一眼谷內(nèi)的方向,那里的晨霧更濃了,什么也看不清。
他轉(zhuǎn)身,大步踏出了牌坊,歌聲再次響起,比剛才更響,更張揚,像一柄出鞘的劍,直刺向谷外的黑暗。
“前路漫漫風(fēng)蕭蕭,老子命硬不怕刀——”
孟晚舟站在牌坊下,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霧與金光交織的盡頭,緊緊攥起了拳頭。
霧水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冰冷地貼在額角,可他卻渾然不覺,只覺得心口堵得發(fā)慌。
谷內(nèi),溫安寧推開藥房的門,望著谷口的方向,手里的藥杵“當(dāng)啷”一聲掉在石臼里。
阿嫵走出禪房,晨露沾濕了她的僧袍,她望著那片空蕩蕩的霧靄,指尖無意識地絞著佛珠。
桃夭夭與血月站在院子里,爭吵聲早已停下,兩人望著同一個方向,臉上的怒氣被一種莫名的慌亂取代。
晨霧漸漸散去,陽光灑滿百草谷,可每個人的心頭,卻仿佛被一層更濃的霧籠罩著,沉甸甸的,透不過氣來。
他們都知道,那個唱著野歌離開的少年,是在用自己的命,換他們一時的安寧。
而這一別,或許真的就是一生。
谷外西側(cè)的密林里,幾道身影隱在樹后,目光死死盯著百草谷的入口。
為首的正是華山派的大弟子趙峰,他按著腰間的長劍,臉色凝重地望著那片被晨霧籠罩的牌坊。
“師兄,都等了兩三天了,那魔頭該不會是不敢出來了吧?”旁邊一個師弟忍不住低聲問道,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
趙峰皺眉斥道:“少廢話!掌門交代了,盯緊谷口,寸步不離!就算他插翅,也得給我盯著!”
他心里也犯嘀咕,按柳巖的推測,灼其華要么會借著夜色偷偷溜走,要么會縮在百草谷內(nèi)當(dāng)縮頭烏龜,怎么也不該等到天亮還毫無動靜。
難不成是葉不凡搞了什么鬼?
正想著,一陣張揚的歌聲忽然穿透晨霧,飄了過來。
“前路漫漫風(fēng)蕭蕭,老子命硬不怕刀——”
那調(diào)子粗野,歌詞更是狂得沒邊,聽得趙峰等人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