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姐姐。”阿嫵見她來,側(cè)身讓開,語氣平靜無波,“我熬了些蓮子羹,據(jù)說能安神,你幫我給他吧?!?/p>
溫安寧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淡然,仿佛昨夜那個慌亂的人不是她,心中了然,接過蓮子羹:“你不親自送進去?”
“不了?!卑炒鬼?,“他需要靜養(yǎng),我就不進去打擾了。而且……男女有別,多有不便。”
她說得坦蕩,可指尖微微蜷縮的動作,卻暴露了她的緊張。
溫安寧沒再多問,推門進了房間。
阿嫵在門外站了片刻,聽到里面?zhèn)鱽頊匕矊幣c灼其華的對話聲,終究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刻意繞開了通往灼其華房間的回廊,每日只在固定的時間去藥房幫忙,或是留在禪房里抄經(jīng),盡量避免一切可能與他碰面的機會。
偶爾在院子里遠遠望見他,她也會立刻低下頭,快步走開,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獸。
灼其華察覺到了她的疏遠。
起初他有些不解,甚至想找她問清楚,可每次看到她刻意避開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隱約明白,或許是自己那天的舉動唐突了,讓她為難了。
這日午后,阿嫵在藥圃里幫忙晾曬藥材,轉(zhuǎn)身時不慎撞到了身后的人,手里的藥籃掉在地上,藥材撒了一地。
“抱歉?!彼琶Φ狼?,抬頭卻對上灼其華的目光,頓時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灼其華彎腰幫她撿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兩人同時縮回。
“我來吧?!弊破淙A低聲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阿嫵也連忙蹲下身,低著頭,不敢看他,只是機械地撿著藥材。
陽光落在兩人之間,卻仿佛隔了一層無形的墻。
“阿嫵,”灼其華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阿嫵的動作一頓,聲音低得像蚊子哼:“沒有。”
“那你為何……”
“灼公子?!卑炒驍嗨?,抬起頭,眼神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仿佛罩上了一層薄冰,“男女授受不親,過往種種,皆是為了救你性命,還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此后,你我便以普通朋友相稱,恪守本分,方是正理?!?/p>
她說得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喙的距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