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一死,他們談的生意戛然而止。
文欽對這樁生意本就不上心,鴉片毀人誤國,要是黃了,滬地的大煙館能少開好幾家,文欽樂見得如此??蛇@是幫派要談的生意,還是他大哥韓齊負(fù)責(zé)的,如今陳生被人刺殺,他們無論如何都要給南方一個交代。
畢竟陳生不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
兇手殺人利落,不留痕跡,他們只能在那天的食客當(dāng)中一個一個排查,就連程湫都被請去了巡捕房。
“程少爺,那日您有沒有見過什么可疑的人?”程湫是程家的少爺,程家在上海有頭有臉,即便是巡捕房將人請來也客客氣氣的。
程湫不緊不慢道:“沒有,那天我只是和朋友去吃飯的?!?/p>
“您和您的朋友在一點到一點半這個時間段有沒有離開過雅間?”
程湫道:“沒有?!?/p>
“我們一直在雅間聊天。”
巡捕房的人例行詢問過之后,又和和氣氣地將程湫送到門口,道:“麻煩程少爺了。”
程湫微笑道:“人到底是在長興飯店出的事,我們也希望能盡快查出兇手。”
“四哥,這程家少爺看著一點兒都不像個富家子弟啊?!?/p>
一墻之隔,趙成玉看著窗外程湫的車慢慢離開,回頭對文欽說。
文欽不置可否。
突然,趙成玉湊近了,對文欽說:“那天他是和亭亭在一塊兒的,剛剛話裏話外的,也好維護(hù)亭亭,你說,他是不是對亭亭有什么別的心思?”
巡捕房的人問及文亭時,程湫看了對方一眼,不咸不淡道:“你們問我的朋友,是覺得我會帶一個殺人兇手在身邊,還是覺得我要殺他?”
巡捕房只好訕笑著轉(zhuǎn)開了話題。
文欽看了趙成玉一眼,說:“什么心思?”
趙成玉嘿然道:“就那樣那樣唄?!?/p>
文欽伸手推開他的腦袋,道:“放屁,亭亭是個男人。”
趙成玉說:“男人怎么了,咱們亭亭這么好看,這么乖,要不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也喜歡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