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葉蓮娜派人問我,為什么中國不急,反而替別人操心?”伊萬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慮,“他們懷疑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p>
楚墨走到落地窗前,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
他望著窗外迷蒙的雨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告訴他們,”楚墨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因為他們還沒明白,真正的控制,從來不在按鈕上?!?/p>
他掛斷電話,轉(zhuǎn)過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滿臉滄桑的男人正對著鏡頭露出憨厚的笑容,他的左腿空空蕩蕩。
那是努爾的父親,曾經(jīng)是礦區(qū)的一名電工。
楚墨捏著那張泛黃的照片,指腹摩挲著照片上努爾父親的臉龐。
那笑容憨厚,帶著礦工特有的樸實,卻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照片的背景是礦區(qū),那是俾路支省最貧瘠的土地,也是無數(shù)家庭賴以生存的希望。
“以前他們是來修機器的,現(xiàn)在我們的孩子能決定機器聽誰的話?!?/p>
這句話如同重錘,敲擊著楚墨的耳膜。
他能想象到,當這位老父親在電視上看到兒子用“微核系統(tǒng)”擊潰外國軟件后門時,那份激動與自豪。
這不僅僅是技術(shù)上的勝利,更是民族的尊嚴,是無數(shù)個像努爾父親一樣的普通人,用血汗和犧牲換來的希望。
數(shù)日后,俾路支省。
白天的到來,對于努爾一家來說,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他沒有帶任何貴重的禮物,只是提著一個略顯陳舊的公文包,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艾哈邁德先生,您好。我是華芯科技的白天。”白天用不太流利的當?shù)卣Z言問候著努爾的父親。
努爾的父親顯得有些拘謹,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工裝,一條褲腿空空蕩蕩。
他伸出粗糙的手,緊緊握住白天,用生硬的英語說道:“歡迎,歡迎來到我家?!?/p>
屋內(nèi)陳設(shè)簡單,一臺老舊的電視機是唯一的電器。
墻上掛著幾張努爾的照片,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記錄著他成長的每一個瞬間。
白天將公文包放在桌上,打開,取出一個加密的U盤。
“艾哈邁德先生,這是我們?nèi)A芯科技的一點心意。”白天將U盤遞給努爾的父親,“這里面是您年輕時參與建設(shè)的老電站電路圖修復(fù)版?!?/p>
努爾的父親愣住了,他顫抖著接過U盤,那座電站,是他年輕時揮灑汗水的地方,也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