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王琳如飛鳥投林般飛身撲向巨石,他的速度快得如同閃電,讓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的動(dòng)作。眨眼之間,他便已抵達(dá)巨石近前,距離那凹槽僅有咫尺之遙。
王琳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將手掌按在凹槽之上。就在他的手掌與凹槽接觸的一剎那,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從凹槽中噴涌而出,仿佛沉睡已久的巨獸被突然喚醒。
王琳只覺掌心傳來一陣滾燙的吸力,仿佛凹槽里藏著一頭饑餓的靈獸,正瘋狂汲取他眉心印記的力量。暖金色的靈力順著手臂奔騰而去,與凹槽中亮起的金色小字迅速纏在一起,那些原本黯淡的古老符文像是被喚醒的星辰,一個(gè)個(gè)掙脫石壁的束縛,在半空中旋轉(zhuǎn)、閃耀。
“這是……靈脈共鳴!”林山的驚呼聲從身后傳來。他正用靈火勉強(qiáng)抵擋蝕靈霧顆粒的侵襲,綠色火焰被黑霧灼燒得滋滋作響,靈晶的光芒已微弱到幾乎看不見??僧?dāng)他瞥見半空中的金色符文時(shí),還是忍不住睜大了眼——古籍里記載的“兩界引靈陣”,竟真的在王琳手中顯形了。
黑霧中的身影顯然也慌了,嘶啞的怒吼聲穿透濃霧:“住手!你們根本不知道這陣法的代價(jià)!”他周身的黑霧瘋狂翻涌,那些細(xì)小的蝕靈霧顆粒突然凝聚成數(shù)根黑色長矛,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射向王琳后背。
林山瞳孔驟縮,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用自己的后背擋住了長矛?!班邸钡囊宦晲烅懀谏L矛刺穿了他的靈火護(hù)盾,尖梢擦著他的肩胛骨劃過,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蝕靈霧順著傷口往他體內(nèi)鉆,林山悶哼一聲,靈晶“啪”地碎成兩半,靈火瞬間熄滅。
“林山叔!”王琳心頭一緊,掌心的靈力險(xiǎn)些潰散。可他知道此刻不能?!疾壑械姆囊堰B成半圈,只要再注入最后一股力量,陣法就能徹底激活。他咬緊牙關(guān),將眉心印記的力量催至極致,暖金色光芒如瀑布般傾瀉而出,硬生生將剩余的符文從石壁中拽了出來。
就在最后一個(gè)符文歸位的瞬間,整個(gè)山谷突然劇烈震動(dòng)起來。巨石發(fā)出“轟隆”的巨響,表面裂開一道丈寬的縫隙,縫隙中涌出的金色靈氣如潮水般席卷全場,那些蝕靈霧顆粒碰到靈氣,瞬間就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黑霧中的身影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他的身體在靈氣的沖擊下不斷扭曲,胸口的暗紅色印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
“不——千年的等待,不能就這么毀了!”身影拼盡最后一絲力量,甩出一團(tuán)濃黑的霧氣,直撲王琳面門。可這團(tuán)黑霧還沒靠近,就被半空中的金色符文擋住,符文發(fā)出一道耀眼的光箭,精準(zhǔn)地射穿了黑霧的核心。
身影的慘叫戛然而止,黑霧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他枯槁的面容——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眼窩深陷,嘴唇干裂,唯有胸口的暗紅色印記還殘留著最后一絲微光。他看著半空中的引靈陣,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引靈佩……終究還是會(huì)找到你們的……兩界的平衡,遲早會(huì)被打破……”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徹底消散在金色靈氣中,只留下一縷黑煙,被風(fēng)吹得無影無蹤。
王琳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掌心的凹槽已恢復(fù)平靜,唯有那些金色小字還在石壁上微微閃爍。他轉(zhuǎn)頭看向林山,只見林山正用布條緊緊裹住傷口,臉色蒼白如紙,卻還是強(qiáng)撐著笑了笑:“沒事……還好趕上了。”
王琳松了口氣,卻又皺起眉頭——引靈陣雖然激活了,可巨石的縫隙中只有金色靈氣不斷涌出,卻看不到半點(diǎn)出口的影子。他摸了摸眉心的印記,那里傳來一陣微弱的刺痛,仿佛在提醒他:這僅僅是開始,真正的挑戰(zhàn),還在后面。
王琳撐著地面想要站起,膝蓋卻虛軟得發(fā)顫,掌心還殘留著凹槽傳來的灼熱感。他望向巨石那道丈寬的縫隙,金色靈氣如綢緞般在縫隙中流轉(zhuǎn),卻始終沒有形成通往異能世界的通道,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古籍明明說引靈陣激活后會(huì)開啟出口,難道是我漏了什么步驟?”
林山扶著石壁慢慢挪過來,受傷的肩膀不敢用力,每走一步都牽扯著傷口,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他盯著縫隙里的靈氣看了片刻,突然指著石壁上還在閃爍的金色小字:“你看那些符文,它們好像在朝著一個(gè)方向轉(zhuǎn),是不是要把它們重新引回凹槽里?”
王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半空中的符文正繞著縫隙緩慢旋轉(zhuǎn),軌跡隱隱形成一個(gè)閉環(huán)。他咬了咬牙,強(qiáng)提僅剩的靈力,抬手對著符文虛引??芍讣鈩偱龅届`氣,就被一股反作用力彈開,手臂麻得幾乎抬不起來。眉心的印記也傳來一陣刺痛,仿佛在抗拒這股力量。
“不行,靈力不夠了。”王琳面露苦澀,無奈地?fù)u了搖頭,然后迅速從懷中掏出了最后半塊聚靈玉。這塊聚靈玉原本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淡淡的靈光,但此時(shí)卻已變得黯淡無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靈氣。
王琳緊緊握住聚靈玉,將其捏在掌心,拼命地汲取著其中殘留的一絲靈氣。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聚靈玉的光澤都在逐漸減弱,最終完全消失,仿佛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石頭。
與此同時(shí),那原本如涓涓細(xì)流般涌入王琳體內(nèi)的靈力,也變得越來越微弱,最后竟如同蛛絲一般,幾乎難以察覺。這樣微弱的靈力,根本無法支撐她再次催動(dòng)印記所需要的巨大消耗。
就在王琳感到絕望之際,一陣奇怪的聲響突然從山谷外傳了進(jìn)來。那聲音聽起來像是有無數(shù)的東西在地面上爬行,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同時(shí)還伴隨著低沉的嘶吼,讓人毛骨悚然。
王琳和林山對視一眼,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惕——難道這就是剛才那老者在消散前所說的“代價(jià)”嗎?
他們往山谷口望去,只見黑壓壓的蝕靈霧正從林間涌來,霧中隱約能看到一雙雙猩紅的眼睛,還有尖銳的爪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那些蝕靈霧比之前老者操控的更濃,還帶著一股腐爛的腥氣,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發(fā)黑。
“是蝕靈霧的獸群!”林山臉色驟變,滿臉驚恐地喊道,“這陣法激活后,竟然把附近的蝕靈霧都引過來了!”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群正逐漸逼近的獸群,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林山想要催動(dòng)靈火來抵御獸群的攻擊,但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晶已經(jīng)破碎,體內(nèi)的靈氣也被蝕靈霧侵蝕得所剩無幾。盡管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qiáng)凝聚出幾縷微弱的綠光,這對于如狼似虎的獸群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阻擋它們的逼近。
一旁的王琳同樣心急如焚,他的目光在越來越近的獸群和巨石的縫隙之間來回游移。引靈陣不僅沒有像他們預(yù)期的那樣開出出口,反而引來了如此巨大的危機(jī),難道他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里嗎?
王琳的手不由自主地再次摸向眉心的印記,就在這時(shí),他突然感覺到印記與巨石縫隙中的靈氣產(chǎn)生了一絲微弱的聯(lián)系,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么在暗中指引著他一樣。
“或許……要讓印記和凹槽徹底融合?”王琳心中暗自思忖道,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老者胸口那暗紅色的印記,再聯(lián)想到自己眉心的暖金色印記,一個(gè)大膽的猜測在他心頭浮現(xiàn)。
他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忍著靈力透支帶來的劇痛,緩緩地將眉心的印記朝著凹槽的方向靠近。每靠近一分,他都能感覺到那股劇痛在不斷加劇,但他咬緊牙關(guān),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終于,當(dāng)印記與石壁輕輕觸碰的一剎那,凹槽中的金色小字像是被點(diǎn)燃了一般,猛然爆發(fā)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這光芒如同烈日般刺目,讓人無法直視。
王琳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便感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如洶涌的波濤般向他席卷而來。這股力量瞬間與他的印記融為一體,仿佛兩者本就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