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夢境與現(xiàn)實（第1頁）

“啊——。。?！?/p>

伴隨著一陣痛苦的聲音。王琳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才知道原來是做了一個夢，但夢里發(fā)生的一切是那么真實，王琳再也沒有了睡意，他起身走到窗子前打開窗戶，想讓自己清醒點，山里的夏季，夜里還是涼風(fēng)習(xí)習(xí)，被風(fēng)一吹，他發(fā)現(xiàn)自己緊張的渾身是汗。

“寶兒。。。?！?/p>

他終于可以清晰的回憶起兒子的長相——這對他來說既興奮又害怕。興奮的是如果兒子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他一定會認出來的；害怕的是他把兒子的童年都忘記得差不多了，要是和他說起來過去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孩子面前說漏嘴了。

窗外老槐樹的影子在月光里搖晃，與夢境里的畫面重疊。王琳摸著額角細密的冷汗，突然意識到掌心還殘留著夢里寶兒擁抱時的溫度。床頭的電子鐘顯示凌晨三點十七分，他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機，相冊里最新一張照片是去年生日時同事拍的團建合影，畫面邊緣模糊的人影讓他呼吸一滯——那人穿的藏青色外套，和夢里楊德昌的款式一模一樣。

衣柜底層的舊公文包里，泛黃的合作社交款收據(jù)上，"經(jīng)手人：王琳"的字跡力透紙背。他顫抖著指尖劃過那些數(shù)字，恍惚聽見夢里楊德昌說"和你核對賬本"的聲音。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讓他瞳孔驟縮："王琳，合作社擴建批文下來了，明早八點開會?！艹?。

“周成！又是誰？。。?！?/p>

王琳在場陷入恍惚間。

就這樣在現(xiàn)實與夢境之間，王琳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況。直到夏日的陽光透過云層照在小樓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還站在二樓的窗戶前一直在發(fā)呆。

“娃兒，咋起這么早呢？”楊菊花站在院子里，仰望著窗戶上王琳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陣酸楚和擔(dān)憂，那感覺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媽，我沒事兒，就是今天感覺特別精神，所以就早早起來啦?！蓖趿照驹诖斑?，透過玻璃，她清晰地看到母親的頭發(fā)已經(jīng)變得花白，歲月的痕跡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她知道母親這些年為了照顧自己，吃了不少苦，心里實在不忍再讓她為自己擔(dān)心。

“哦，那就好。這天還早呢，你再去睡會兒吧，等會兒我做好早飯就叫你?！睏罹栈厝岬卣f道，聲音中透露出對女兒的關(guān)切。

“不睡啦，媽。我洗漱一下就下來幫你做飯。”王琳微笑著對母親說，然后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洗漱。

“哦，好好好，那你快來幫我做飯吧?！睏罹栈牭絻鹤拥脑挘樕狭⒖搪冻隽诵牢康男θ?，她愉快地答應(yīng)著，心里感到無比的溫暖。王琳能主動幫自己干活她的內(nèi)心也是非常開心的，楊菊花總是想著王琳能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一點點恢復(fù)過來?！耙院蟛还芩胍鍪裁次以僖膊蝗ジ缮媪?。只要他能高高興興的正常生活就好！”

王琳洗漱完畢，下樓來到廚房。楊菊花已經(jīng)在忙碌了，爐灶上的鍋里正煮著粥，散發(fā)著淡淡的米香。王琳挽起袖子，走到母親身邊，說：“媽，我來切菜吧?！睏罹栈ㄟf給他一把青菜，笑著點頭。

在切菜的過程中，王琳的思緒還是忍不住飄回到那個奇怪的夢境以及醒來后的種種發(fā)現(xiàn)。那些模糊的記憶片段、陌生又似曾相識的人和事，如同迷霧一般縈繞在他心頭。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媽，你認識周成這個人嗎？”

楊菊花愣了一下，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然后才緩緩說道：“周成啊，就是咱們村里的村長??！，不過你可能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了。怎么突然問起他呀？”王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把夢里和醒來后的怪異經(jīng)歷告訴母親，怕她擔(dān)心，只是含糊地說：“夢里剛剛收到一條短信，署名是周成，讓我早上八點開會，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就問問您?！?/p>

楊菊花輕輕拍了拍王琳的肩膀，安慰道：“可能是夢到以前工作上的事兒吧，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等會兒打個電話問問清楚。你的手機里肯定有他的電話號碼。別太擔(dān)心了，說不定慢慢就想起來了?！蓖趿拯c點頭，可心里的疑惑卻絲毫沒有減輕。

吃完早飯，王琳看了看時間，離八點還有一會兒。他決定按照夢里的指示去看看所謂的開會地點。出門前，楊菊花叮囑他：“要是覺得不舒服就早點回來啊?！蓖趿諔?yīng)了一聲，便朝著村里的方向走去。

來到村里，王琳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他憑著模糊的記憶朝著可能開會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遇到幾個村民，他們都熱情地和王琳打招呼，可王琳卻只能尷尬地笑著回應(yīng)，心里拼命回憶著對方是誰。

終于，他來到了村委會會議室的房子前。推開門，里面已經(jīng)坐了幾個人，看到王琳進來，其中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站了起來，笑著說：“王琳，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了。”王琳看著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關(guān)于這個人的信息，卻一無所獲，只能硬著頭皮問道：“你是……周成？”那男人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怎么了，王琳，不認識我啦？我是周成啊，咱們合作社的事兒可全靠你操心呢?！?/p>

王琳尷尬地笑了笑，找了個位置坐下。會議開始后，周成開始講合作社擴建的事情，可王琳卻聽得云里霧里，那些專業(yè)術(shù)語和相關(guān)事務(wù)對他來說就像天書一樣。他努力想要跟上節(jié)奏，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融入不進去，心里的不安愈發(fā)強烈。

會議結(jié)束后，王琳把周成拉到一邊，猶豫了一下，還是坦誠地說：“周成叔，我……我最近腦子有點亂，好多事兒都記不起來了。合作社的事兒，我可能得重新熟悉熟悉?！?/p>

周成雖然很清楚王琳失憶的事情但他不想引起王琳的痛苦，于是故作驚訝地看著他，“你沒事兒吧？怎么突然這樣？那行，這兩天我找時間再和你詳細說說，你也別太著急，先把身體弄好。咱們村里的好多事情都還要靠你幫忙呢。”

“村長客氣了。村里里的發(fā)展，離不開你們這些領(lǐng)導(dǎo)?！?/p>

“哪里哪里。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四合村早就成了貧困村了。你才是我們的福星，王琳啊，我也上了年紀了，以后咱們村子里的事，你還要多多費心。我本來準備打算向鎮(zhèn)黨委政府推薦你的，誰知道你卻突然去了什么保密部隊。不過，既然你來了，以后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把自己的家鄉(xiāng)發(fā)展起來。。?！?/p>

“周叔。。?！?/p>

王琳有些苦惱。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沒事沒事，我也就隨口說說。不過你也要有思想準備。這一點是真的，外面再好，也不能讓我們的左鄰右舍發(fā)家致富。。。。你說是不是?！?/p>

告別周成后，王琳心情沉重地往家走。他不知道自己的記憶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問題，也不知道未來該怎么辦?；氐郊?，楊菊花看到他臉色不好，趕忙過來詢問。王琳再也忍不住，把早上和周成談話的情況以及自己對過去記憶的模糊都告訴了母親。楊菊花聽后，心疼地抱住王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娃兒，不要太擔(dān)心了。我相信你會慢慢好起來的。你看看，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了這么多的人和事情。說明你的大腦不會有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