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主動出擊（第2頁）

玉佩突然發(fā)出蜂鳴般的震顫，磨盤下的石縫里傳來“咔噠”輕響。王琳猛踹老頭膝彎，趁他踉蹌的瞬間俯身查看——石縫里嵌著的銅扣正在發(fā)燙，上面的“734”三個數(shù)字竟在緩緩變形，最后凝成一條蜷縮的小蛇圖案。

“想動機關(guān)？”漢子甩動鐵鏈纏向他的腳踝，卻在離玉佩半尺處突然慘叫起來。鐵鏈接觸到玉佩散出的微光，竟像被烈火炙烤般熔出細密的孔洞。

王琳趁機劈刀砍向鐵鏈連接處，火星四濺中，獨眼老頭突然撲過來抱住他的腰。焦黑的手掌按在王琳后心，冰冷的觸感里混著鱗片摩擦的澀意。

“無辜者的仇，先記一筆。”王琳咬碎舌尖逼出力氣，反手將玉佩狠狠按在老頭天靈蓋。白光炸開的剎那，他聽見無數(shù)細碎的嘆息再次響起，這次卻清晰得像在耳邊——是成百上千個聲音在說：“快……燒了船……”

老頭的身體在白光里迅速干癟，最后化作一捧混著鱗片的黑灰。王琳喘著氣踢開地上的鐵鏈，銅扣已徹底燒成灰燼，磨坊深處傳來水浪拍打船板的聲響。

三更的梆子聲從鎮(zhèn)口飄來，他握緊發(fā)燙的玉佩，刀上的血珠滴在地上，竟順著石縫流向河邊——那里，烏篷船的影子正映在窗紙上，船頭旗袍女人的銀鏈，正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王琳用刀面抹去濺在臉上的黑灰，玉佩的燙意順著掌心往心口鉆。他踢開腳邊半熔的鐵鏈，轉(zhuǎn)身走向磨坊后巷——那里有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窄道，盡頭便是泛著腥氣的河岸。

烏篷船泊在月影里，船身漆成墨色，連船槳都纏著黑布。旗袍女人背對著他站在船頭，銀鏈垂在水面，蕩起細碎的漣漪。王琳剛踏上跳板，女人突然輕笑一聲，銀鏈“唰”地繃直，鏈頭的倒鉤擦著他的喉結(jié)飛過。

“734號，你爺爺當(dāng)年也是這樣上船的?！迸宿D(zhuǎn)過身，眉眼間竟有幾分玉佩的溫潤，只是瞳孔里爬著極細的蛇紋，“他說要毀掉容器計劃，結(jié)果呢？”

王琳的刀抵住她咽喉時，才發(fā)現(xiàn)她旗袍開衩處露出的小腿上，赫然有塊淡紅色胎記。玉佩在這時突然炸開強光，女人慘叫著后退，銀鏈纏上桅桿的瞬間，整條船突然劇烈搖晃——船底的木板正在潰爛，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白骨。

“這些都是沒活過滿月的實驗體?！迸说哪樤诎坠饫锱で?，“你以為玉佩是護身符？那是啟動最后一個容器的鑰匙！”

王琳突然想起爺爺日記里夾著的船票，上面的印章和女人耳墜上的蛇形紋一模一樣。他反手將玉佩按在船板的白骨堆里，強光順著骨縫蔓延，整條船開始冒起青煙。

“燒了船，也燒不掉鴉蛇會的根！”女人的聲音被火焰吞噬，銀鏈最后纏上王琳的手腕，卻在觸到玉佩時化作灰燼。

他躍上岸時，身后的烏篷船已燒成一團火球，河面上飄來無數(shù)細碎的嘆息，這次聽著像極了釋然的輕笑。王琳摸了摸發(fā)燙的玉佩，突然發(fā)現(xiàn)掌心多了道蛇形的淺疤——和爺爺臨終前手腕上的印記，分毫不差。

王琳盯著掌心的蛇形淺疤，指尖劃過的地方傳來玉佩般的溫?zé)帷：语L(fēng)卷著灰燼掠過臉頰，他突然注意到水面漂來片殘破的船帆，上面用鮮血畫著幅地圖，標(biāo)注著鴉蛇會總部的位置——竟在小鎮(zhèn)中心的土地廟地下。

他剛將船帆揣進懷里，巷口突然傳來孩童的啼哭。三個穿粗布衫的小孩抱著膝蓋縮在墻根，脖頸上都戴著和手環(huán)同款的銅圈，只是上面的數(shù)字變成了""。

"姐姐說，戴上這個就能見爹娘。"最小的孩子舉著銅圈，圈沿還沾著未干的血跡，"但昨晚她被穿旗袍的阿姨帶走后，就沒回來過。"

玉佩在這時突然劇烈跳動，王琳摸出短刀劃破掌心，血珠滴在淺疤上的瞬間，三個銅圈同時炸開綠光。孩子們后頸浮現(xiàn)出淡淡的蛇鱗，卻在接觸到玉佩微光時迅速褪去。

"土地廟的香爐下有機關(guān)。"最大的孩子突然開口，聲音竟和爺爺日記里夾著的錄音帶一模一樣，"爺爺說，最后一個容器醒了，鴉蛇會的老巢才會顯形。"

王琳抬頭望向鎮(zhèn)中心的土地廟，晨霧里的飛檐正滴著渾濁的水，像極了老頭焦黑手腕上滲出的黏液。他將孩子們護在身后，掌心的蛇形疤突然發(fā)燙——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沒能燒掉的"容器"，而玉佩從來不是鑰匙，是用來喚醒所有實驗體殘魂的號角。

土地廟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本該沉寂的清晨，竟傳來無數(shù)鎖鏈拖動的聲響。王琳握緊染血的短刀，看著三個孩子眼里燃起和玉佩同樣的光，突然明白速戰(zhàn)速決的真正含義——不是摧毀毒瘤，是讓所有沉睡的冤魂，都能親手討回公道。

土地廟的朱漆大門虛掩著，門軸轉(zhuǎn)動時發(fā)出鐵銹摩擦的吱呀聲，像極了實驗體臨終前的哀鳴。王琳將三個孩子藏在供桌下，用玉佩的微光在他們額間烙下淡金色的印記——那是異能世界里記載的、能暫時屏蔽蛇鱗感應(yīng)的法子。

供桌上的香爐積著半尺厚的灰，爐沿刻著圈蛇形紋，與烏篷船的船板如出一轍。他剛要伸手去按，香爐突然自己轉(zhuǎn)了半圈，底下露出個嵌著齒輪的暗格。暗格里沒有機關(guān)，只有塊巴掌大的顯示屏，冷光映出行綠色的字："歡迎回家，734號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