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捕獵欲,那是占有欲,那是愛欲。
他落在蕭見信身上的眼神,仍然是那個忠誠的“多齊”,但其中情緒變得更為飽滿真切,也更為直白熱烈——
蕭見信身上披著他的外套,脖頸和鎖骨處還殘留著他失控時留下的曖昧紅痕與齒印,這畫面像烙印一樣刻在他腦海里,讓他心臟狂跳。
——他或許有些不滿足只是當蕭見信的“多齊”了。
他想跨過那條線。
他想更深入地擁抱他的桑格。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在蕭見信面前單膝蹲下,陽光勾勒著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照見他黝黑的雙眸。
嘴唇輕輕蠕動,那簡單的兩個字在他唇齒間翻來覆去,輕輕喊出口:
“見信……”
他伸出手,指尖帶著修理電路時沾染的些許灰塵和機油味,探向蕭見信的臉,卻在即將觸碰到蕭見信臉頰時猛地頓住,像被燙到般蜷縮了回去。
蕭見信緩緩睜開了眼。
琥珀色的瞳孔在陽光下顯得清澈又空茫。他看向僵住的旦增的眼睛,視線落在他停在半空的手上,又移開,望向窗外那些嘰喳跳躍的小鳥。
沉默在溫暖的空氣中蔓延,燈光仿佛映照出了兩人之間那堵無形墻——由混亂、犧牲和難以啟齒的親密筑成的高墻。
旦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做好了失去蕭見信的準備,但是,直到來時,他方才覺得窒息。
不想讓蕭見信離開,不想被他拋棄。
令人窒息的沉默讓旦增無法抑制自己胡思亂想:如果蕭見信真的因此厭惡他,他該怎么做?怎么才能留在蕭見信身邊?
有一個既成的答案。
曾經(jīng)有過有一個人,他同樣對蕭見信做了這些可惡的事情,卻依然讓蕭見信留在了身邊。
是蘇華盛。
那個男人,一度讓蕭見信恐懼而無法反抗。
盯著地板縫隙里的灰塵,旦增喉結(jié)一顫。
他,要成為那個人嗎?
成為讓蕭見信恐懼的男人,讓蕭見信不敢逃開的男人。到那時,就算蕭見信要跑,也能強迫蕭見信留下?
把他鎖起來?關(guān)起來?
“啾、啾——”窗外的鳥站在陽臺上望著室內(nèi)的二人。
旦增喉頭一哽,立刻湮滅了這個想法。
被關(guān)起來,很難受…他和姓蘇的不一樣,他不會傷害蕭見信。
正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耳邊忽然響起蕭見信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