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的風(fēng)帽壓得很低,陰影遮住了部分面容,但露出的下顎線條剛硬如鐵。
他站定,面向人群,緩緩抬手,摘下了風(fēng)帽。
“各位——”他一開口,眾人立刻閉上了嘴巴,根本不需要維持秩序。
陰影褪去,露出了那張線條剛硬如巖石、在蘇南象征著勝利與守護的面容。
“寒潮最遲會在今晚到來,麻煩大家聽從安排,待會兒帶領(lǐng)居民有序進入地下城市。相信基地,相信我,只要還有一個兄弟在上面站著,這扇門,就絕不會在風(fēng)雪關(guān)上之前關(guān)閉。你們的背后,交給我們!”
最后那句話還在空氣中回蕩,片刻的靜默后,人群頓時沸騰了!
“旦增!”
“旦增!”
“有救了!”
一個戰(zhàn)斗力強的單兵加入,能夠給整個基地即將引來的寒潮帶來什么?顯然無能為力。
但,民眾并不需要思考和理性計算,他們只需要安心。
需要一個能在末世的恐慌中得到虛幻安全感的圖騰。
他們只知道,旦增是勝利的象征,是無法被打倒的戰(zhàn)神。
他們有救了。
在民眾的期待中,“旦增”高大的身影就這么一直站在高臺上,直到大部分民眾進入。
即使臺上有暖石催動的暖風(fēng),但長久暴露于風(fēng)雪中依然讓他唇色慘白。
蕭見信在人群邊緣,收回了視線,像一尾融入深水的魚,跟著某位隊長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離開前,他抬起了頭,目光銳利如鷹隼,穿透人群的縫隙,牢牢鎖定了平臺高處的“旦增”。那張臉,那身形,甚至那披風(fēng)下擺被風(fēng)吹動的弧度……的確,太像了,像到足以欺騙這惶恐的眾生。
轉(zhuǎn)移的人群像潮水般涌向不同的分流通道。空氣渾濁,彌漫著汗味、塵土味和恐慌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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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注意這兩個單獨離開的人,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他們胳膊上的袖標是應(yīng)急護理人員的標志,可以隨意出現(xiàn)在任何有人的地方。
越走越遠的蕭見信面色沉靜,這里已經(jīng)遠離了核心居民區(qū),整片整片的街道被雪覆蓋,空無一人,緊抿的唇線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焦灼。
雪幾乎已經(jīng)堆積了快半米深,無法看清哪里可以下腳,兩人只能拿著棍子探路,看著路邊的電線桿判斷。
在寂靜中跋涉了不知多久,終于,前方出現(xiàn)了一道院門,通往某棟獨棟別墅。
帶路的人掏出了鑰匙,看向蕭見信,話語從防護服兜帽里鉆出,模糊不已:
“蘇先生說了,這次寒潮至少會持續(xù)四天,多則七八天…意外情況不清楚,別墅里有獨立的供熱裝置……地下和房間里都放置了充足的暖石和物資……寒潮一來,最好進入地下室,雖然也不算最安全,但比地面好太多?!?/p>
“旦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