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他閉上了嘴。
因為蕭見信張開了嘴。
蕭見信立刻俯身,迅速拉近了和旦增的距離。
他的手很小心地避開一切傷口,撐在旦增的腦袋邊,俯身時肩胛骨在病號服上浮現(xiàn)出
明顯的刀鋒般的弧度。
蕭見信抬起手掐住他的下頷,毫不猶豫地低頭,貼了上去。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微弱卻始終存在的暖流的確被腎上腺素刺激更為活躍,活躍到使他的思維更為敏捷,五感更為敏銳。
旦增嘴上那干裂的觸感,鼻息輕輕噴灑在他的人中,略顯麻癢,薄薄的皮膚下密集的神經在各自顫抖。
帶著血色的舌尖抵了進去。
他早已咬破的舌尖溢出的血液被他胡亂涂在旦增的口腔和上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長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在蕭見信、旦增的傷口以及旁邊的監(jiān)護儀之間來回逡巡。
蕭見信不知道要多久才合適,沒有人喊停。他滿嘴都是血腥味,又不敢咽下去,因為現(xiàn)在這都是寶貴的藥品。
蕭見信近距離盯著旦增的臉,這么近的距離…是第一次吧?
他是很久沒有好好看過旦增了。
過于亢奮的狀態(tài)讓他的思維敏捷不少,思緒不受控制地跑到了其他地方。
視線輕輕掃過旦增微皺的眉頭,濃密的眉毛是這張臉壓迫感十足的主要原因,鼻梁非常高挺,眼眶深邃,異域風情的一張臉,說實話,很帥,非常具有男人味。
旦增,憑他的條件,想要成家立業(yè)應該是很簡單的,但他幾乎沒有在旦增身邊見到過任何“伴侶”,無論是性別,甚至……物種。
這個男人向他許諾過一生,當時蕭見信沒有意識到連這方面都許諾了。這不就是當和尚了嗎?
所以他真的沒有性需求嗎?
不過,旦增…在床上肯定……
正胡思亂想,那冰涼的唇忽然微微一顫,而后緩慢而輕柔的鼻息一沉,柔軟的東西抵上了蕭見信舌尖的傷口,他輕輕抽了口氣,蕭見信意識到旦增已經醒來,驚喜地抬眸看去。
一雙黑瞳,正緊盯著他,目不轉睛,瞳孔幾乎擴到人類能擴散的極限。
蕭見信猛地起身,什么也沒多想,立刻看向旦增肩頭的傷。
肩頭的傷口形態(tài)確實改變了,是成功了他看不出來還是……?
他看向虞初魎。
虞初魎打破了死寂,幽幽嘆氣。
蕭見信心里的期待也跟著那口氣消散了。
虞初魎的視線轉向了一旁的醫(yī)生:“……記錄。腎上腺素無效?!?/p>
“生理指標升高,主觀感受‘亢奮’,但是催化效率沒有達預期閾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