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用你管,把我?guī)У竭@里,你和他又有什么區(qū)別?”蕭見信毫不退縮,看破了蕭景的本質后,他只覺得蕭景可悲,“蕭景,你有這么缺愛?——告訴你,我永遠給不了?!?/p>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狠狠刺中了蕭景。他的腳步猛地頓住,臉上瞬間凝固,隨即轉化為更加深沉的陰郁。他看著蕭見信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戒備,某種情緒在瘋狂叫囂,催促他撕碎眼前人的冷漠,用最直接的方式確認他的歸屬。
愛?是愛嗎?
蕭景自己都不清楚。但愛恨有必要分得那么明白嗎?
他愛蕭見信,毫無疑問,也恨蕭見信。
——就算不是愛,也是一種模糊的情欲;就算不是恨,也是一種深刻的毀滅欲。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呼吸可聞。蕭見信甚至能看清蕭景眼中那壓抑到極致的一絲痛苦。
蕭景的手緩緩抬了起來,速度不快,手背卻青筋暴起,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而慘烈的自我搏斗。
時間仿佛凝固了幾秒。
那只抬起的手還是帶著一種近乎脫力的頹然,垂落下來。
蕭見信根本沒有躲避,他知道,蕭景,是個色厲內荏的懦夫,是個無恥之徒。
“……區(qū)別?”蕭景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種自嘲的意味,那雙眼睛緊盯著蕭見信,擠滿了矛盾的愛和恨,“區(qū)別就是……我舍不得。”
他猛地轉過身,不再看蕭見信,大步走向門口,繃緊的雙手握住門把手,他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開門的聲音掩蓋了他粗重的呼吸,離開前他道:
“我去拿點東西,短時間不要出來,有人會監(jiān)視我們?!?/p>
門關上,蕭見信站在原地,他沉默了幾秒,沒有動。
蕭見信抿了抿唇,最終嘆了口氣,轉身走向浴室。
他需要冷靜,需要洗掉剛才的屈辱感,也需要思考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關上浴室門,蕭見信靠在冰冷的瓷磚墻上,深深吸了口氣。
他看見架子上擺放著浴袍,于是放心脫下了衣服準備洗澡。
蕭景那句舍不得,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不在其位的感情,永遠都是累贅和困擾。
何必假惺惺地說舍不得,只要舍得那些該死的欲望,他哪里會有痛苦和困擾。
一切都是自私的借口罷了。
世人都自私。
溫熱的水流噴灑而下,沖刷著身體。他閉上眼,強迫自己放空大腦,什么也不要想。
客廳里。
去而復返的蕭景坐在沙發(fā)上,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一絲。他走到窗邊,從桌子上擺放的香煙盒里抽了一根出來,點了,猩紅的火點在昏暗的光線中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