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是!毒針!從東面黑暗里射過來的!密密麻麻!好多黑影!”
整個狼毫大營瞬間被驚醒!如同被投入滾水的蟻窩,瞬間炸開!
疲憊不堪的戰(zhàn)士們條件反射般地抓起武器,沖向營寨邊緣那些用巨大肋骨和碎骨壘砌的簡陋壁壘。
果然,只見東面那片深邃的、被巨大骸骨陰影籠罩的黑暗里,影影綽綽,似乎有無數(shù)黑影在晃動!
緊接著,一片細(xì)密的、幾乎聽不見破空聲的幽藍(lán)光芒,如同疾風(fēng)驟雨般潑灑而來!
“咄咄咄咄!”
麻針密集地釘在狼毫族用作掩體的慘白骨骸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脆響!針尾高頻顫動著,發(fā)出細(xì)微的嗡鳴!
雖然大部分麻針被骨骼擋住,但仍有少量穿過縫隙,將幾名躲閃不及的狼毫戰(zhàn)士射翻在地!他們發(fā)出短促的慘叫,傷口迅速發(fā)黑腫脹,倒地抽搐!
“是逐日部落!”有見識的老戰(zhàn)士驚怒交加地吼道,“他們竟敢摸到我們大營跟前放麻針?!”
狼毫族的青壯們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氣和饑餓,此刻被敵人摸到老家門口偷襲,頓時氣得嗷嗷叫,血性上涌,抓起吹筒就準(zhǔn)備沖出營寨,與那些藏頭露尾的飛頭決一死戰(zhàn)!
“站?。《冀o我站??!”幾名資歷較老、還算冷靜的頭目聲嘶力竭地阻攔,他們臉上同樣帶著驚怒,但更多的是一種疑慮和不安。
“慌什么!阿刺首領(lǐng)未醒,誰也不準(zhǔn)擅自出擊!”一個臉上有著猙獰舊疤的頭目厲聲喝道,他一把拽住一個沖動的年輕戰(zhàn)士,“在我們狼毫族面前玩針?簡直是班門弄斧!找死!”
“對!他們藏在暗處,我們出去就是活靶子!”
“穩(wěn)??!用吹筒還擊!把他們壓回去!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玩針的祖宗!”
頭目們迅速達(dá)成一致。雖然白日慘敗,但狼毫族對自身用毒之術(shù)的驕傲早已刻入骨髓,絕不容忍被人用最擅長的方式挑釁!
“吹筒手!上骨墻!給老子射回去!把他們釘死在黑暗里!”命令迅速傳達(dá)。
殘存的狼毫戰(zhàn)士們紛紛爬上粗糙的骨墻和了望塔,憑借對地形的熟悉,朝著麻針射來的方向,鼓起腮幫,奮力吹出手中的毒針!
“咻咻咻——!”
一時間,狼毫大營東側(cè),幽藍(lán)色的毒針如同兩股對流的死亡溪流,在黑暗中進行著無聲而致命的交鋒。
針尖撞擊骨骼的“咄咄”聲、偶爾傳來的悶哼和倒地聲,以及吹筒急促的排氣聲,交織成一曲詭異的夜戰(zhàn)序曲。
殊不知,那些黑暗里晃動的黑影,絕大部分根本不是什么飛頭戰(zhàn)士,而是阿花獵手隊的成員,兩人一組,費力地拖動著一個個被吹脹得滾圓、用藤索死死捆扎好的巨型獸皮囊!
這些皮囊每一個都有一人多高,鼓脹如同巨大的、畸形的果實,表面還殘留著沼犀皮的粗糙紋理和濃烈的腥臊惡臭。
獵手們將這些沉重的皮囊拖到預(yù)定位置后,就迅速利用地形隱藏起來,或者干脆就躲在皮囊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