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躲這兒多沒意思。"
他僵硬地轉(zhuǎn)頭,看見第四個"楊三"正蹲在墻頭,手里把玩著一把熟悉的蝕骨砂。
更可怕的是,這個"楊三"的左耳少了半截——正是他當(dāng)年在牛市口落下的舊傷。
"你。。。。。。"楊三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我什么我?"墻頭的"楊三"咧嘴一笑,"咱們不都是路岐的陰手嗎?"
十爺?shù)膲釉诘厣瞎緡L動著,黑水不斷從裂縫中滲出。
他面前飄著三個"十爺"的頭顱,每個都裝在同樣的黑陶壇子里,連壇子上的裂紋都一模一樣。
"十一那個廢物。。。。。。十爺"之一啐了一口。
"十一那個廢物。。。。。。"另外兩個"十爺"同時開口,聲音完全同步。
三個頭顱面面相覷,壇子里的黑水劇烈翻騰起來。
十一爺?shù)那闆r更糟。他腹部的黑陶罐已經(jīng)裂開了三道縫隙,七條慘白的手臂無力地垂在外面。
而對面站著兩個"十一爺",每個腹部的陶罐都在"咕咚咕咚"作響。
"黃粱一夢。。。。。。"一個"十一爺"喃喃道。
"黃粱一夢。。。。。。"另一個立即接上。
真正的十一爺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陶罐中的黑血噴涌而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青丘白站在高處,骨鈴輕搖。他的月白長袍在狂風(fēng)中獵獵作響,俊美的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
整個戰(zhàn)場已經(jīng)徹底亂成了一鍋煮沸的毒粥——埕彘弟子在和自己的復(fù)制體互相喂蠱蟲;路岐一脈的十技被冒牌貨們使得亂七八糟;就連黃風(fēng)的十二個黃皮子侍衛(wèi),也在和"自己"互相撕咬,毛發(fā)紛飛。
"精彩。"青丘白輕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腰間的骨鈴,"真不知道等你們殺光自己之后。。。。。。"
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遠(yuǎn)處的子輝,竟然沖著天空豎起了中指。這個粗鄙的動作與丐幫幫主的身份極不相稱,卻在此刻顯得格外刺眼。
"青丘白!"子輝的吼聲壓過了戰(zhàn)場上所有嘈雜,"你他媽也是個冒牌貨吧?!"
青丘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突然發(fā)現(xiàn)袖口不知何時沾上了一滴血跡——那分明是紅鴦的隕針留下的傷痕,可他明明記得自己躲過了所有攻擊。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骨鈴的聲音突然變得紊亂。
就在這時,整個三尾幻境開始微微震顫。
混亂,在這一刻達(d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