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七,"楊三慢條斯理地說道,聲音像是砂紙摩擦,"我也是接了路岐桑木令,在此等候多時了,你手里的貨,歸我了。"
錢老七瞳孔一縮:"拍花讓你來的?!"
楊三沒有回答,而是突然甩袖,一把蝕骨砂如黑霧般灑向錢老七。錢老七急忙閉氣后退,但還是有幾粒砂子沾上了他的手臂。
"嗤——"
腐蝕聲響起,錢老七的手臂立刻出現(xiàn)了幾個血洞,疼得他額頭青筋暴起。他咬牙撕下一塊衣料,迅速包扎傷口,同時大喊道:"結(jié)陣!保護貨物!"
略買弟子們立刻圍成一圈,將籠車護在中間。但楊三只是冷笑一聲,拍了拍手——
霎時間,數(shù)十個路岐弟子,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里鉆的,從四面八方涌出,每個人手中都握著淬了毒的暗器。
"錢老七,識相的就讓開。"楊三陰森森地說道,"拍花和路岐要的人,還沒有要不到的。"
錢老七啐了一口血沫:"放屁!略買的貨,什么時候輪到路岐來搶?"
楊三不再廢話,直接縱身躍下,手中多了一把泛著藍光的短刀。錢老七急忙揮動鐵算盤格擋,碰撞聲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兩人交手數(shù)招,錢老七漸漸落了下風。他本就受了傷,再加上蝕骨砂的毒性開始發(fā)作,動作越來越遲緩。
一個不慎,楊三的短刀劃過他的胸口,帶出一蓬鮮血。
"呃啊——!"錢老七重重摔在地上,鐵算盤脫手飛出。
楊三一腳踩住他的胸口,彎腰就要去奪他背后裝"白妹"的麻袋。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唰!"
一道銀光破空而來,楊三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猛地側(cè)身。判官筆擦著他的脖頸飛過,帶出一絲血線,最后深深釘入墻壁,入木三分!
"楊三,"一個冷冽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演雜耍的路岐什么時候改行攔路劫道了?"
楊三瞇起眼睛,看向聲音來源——
子輝緩步走出陰影,月光下,他的身影修長而挺拔。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冷光,像是盯上獵物的猛獸。
疤叔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楊三的退路上,木刀雖未出鞘,但殺氣已經(jīng)鎖定了楊三的每一個動作。
楊三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強作鎮(zhèn)定道:"輝少,這事兒你別管。紅鴛有路岐桑木令,我不得不從。"
子輝冷笑一聲:"巧了,錢老七的命,我不得不保。"
話音未落,疤叔的木刀已經(jīng)出鞘!
楊三倉促格擋,卻被震退數(shù)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