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輝感到奇怪的是,如今齙牙青和老拐子尚未動手,僅一個光頭佬竟能與那怪人打得旗鼓相當(dāng)。
只見光頭佬肌肉賁張,青筋暴起,每一次“上彩術(shù)”出手都能把那怪人的一條長手長腳變成羊蹄羊腳,而那怪人也不甘示弱,身形詭異飄忽,招式陰狠毒辣。
讓子輝想不明白的是,那怪人究竟有何底氣敢來七里鋪“鰥寡三”的地盤上動手搶人?難道他不知道“鰥寡三”的兇名?還是他自恃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強(qiáng)大底牌?
殊不知,就在此時,空中的黑煙中彌漫著一層霧氣,那霧氣如輕紗般緩緩流淌,其間一股濃郁的奇香撲鼻而來。
這股奇香仿佛具有生命一般,絲絲縷縷地滲透進(jìn)每一個人的鼻腔。
伴隨著奇香,醫(yī)鋪洞窟內(nèi)的空中,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飛來飛去的狐貍虛影。那些虛影若隱若現(xiàn),宛如鬼魅,忽左忽右,飄忽不定。
看到那些狐貍虛影的一剎那,子輝心中猛地一緊,暗道一聲“壞了”,這竟然是貝佘老頭用過的“靈狐迷香”。
那些狐貍虛影如餓狼撲食一般撲向眾人,速度快如閃電。周圍“撲通”“撲通”聲接連響起,此起彼伏。
圍觀的人群但凡被狐貍虛影碰到,便一個個狀若瘋癲,雙眼失神,手腳亂舞,像中了迷藥一般倒地不起。他們有的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么;有的則是放聲狂笑,笑聲凄厲恐怖。
此時的菊花妖,全身散發(fā)出奇異的光芒,頭頂上的菊花瓣如雪花般不斷飛舞。每一片花瓣都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形成了一道絢爛的屏障,正在賣力地抵抗著那些飛來飛去的狐貍虛影。
她嬌喝連連,額頭上汗珠密布,顯然是拼盡了全力。
齙牙青與菊花妖心意相通,只片刻功夫便明白了這竟然是狐族大妖煉制的“靈狐迷香”。身為玩迷香的好手,她深知這東西的厲害。那可是狐族大妖的精心之作,威力絕非尋常迷香可比,也不是菊花妖能擋得住的。
菊花妖雖然只是一個妖,但她的手段不可小覷。一杯普通的菊花茶,都能無聲無息地放倒一群人,任她擺布,何況這可是狐族大妖的“靈狐迷香”!
“這老小子拿出來的是‘靈狐迷香’,這是想把咱們一窩端了。光頭佬下死手,老拐子布陣!”齙牙青大聲喝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話音剛落,齙牙青挽起菊花手,那動作輕盈優(yōu)美,卻又暗藏著無盡的威力。那菊花手一出,齙牙青的雙手瞬間變成了蔥蔥玉指,纖細(xì)修長,宛如美玉雕琢而成。
她指尖不斷旋轉(zhuǎn),一朵朵菊花從手中憑空鉆出,每一朵都嬌艷欲滴,花瓣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轉(zhuǎn)眼間,整個山洞內(nèi),到處都是飛舞的菊花瓣,如同一場絢爛的花雨。石壁上、地面上、人身上,到處都鉆出一株株菊花,那些菊花仿佛有了生命,像一個個小人一樣張牙舞爪地飛向那怪人。
被菊花瓣碰到的人群,頓時陷入了奇異的狀態(tài)。有的人身體扭曲變形,變成了菊花盆栽,動彈不得;有的人則雙眼通紅,手舞足蹈,口中胡言亂語,像是著了魔一般,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
那怪人“嘿嘿”一聲怪笑,聲音尖銳刺耳,令人毛骨悚然:“齙牙青,你的‘菊花殘’、‘菊花手’,果然有一套,不過老子也有‘黃粱一夢’!”
此時,那怪人身上一股更濃郁的黑煙滾滾而出,如洶涌的波濤一般,瞬間淹沒了周圍的一切。
剎那間,整個洞窟頂變成了漆黑如墨的夜空,沒有一絲光亮,仿佛將眾人帶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其余的人群,沒有被狐貍虛影碰到的,也沒有被菊花瓣碰到的,一個個呆立在了原地,像是站著睡著了一樣,臉上表情各異。有的面露驚恐,有的則是一臉茫然,還有的帶著詭異的笑容,仿佛陷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先是“靈狐迷香”,再是“菊花殘”,最后又有“黃粱一夢”,這三種致幻術(shù)法疊加,此時,偌大的醫(yī)鋪內(nèi),能站著的只有“鰥寡三”、菊花妖和那怪人。
子輝躺在地上裝死,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卻盡量放緩,生怕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