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蜥磐,他完全未能看穿這致命的幻術(shù),反而堅信這是子輝在向他示好:
“好!好貨色!石水小子,算你識相!老子今晚就要睡在這彩虹底下!”
子輝嘴角那絲冰冷的弧度未有分毫改變。
恰在此時,一顆蒼白得幾乎透明的飛頭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掠過陣前,一件輕薄如蟬翼、散發(fā)著濃郁沙女體香與虹彩光澤的紗衣——款式大膽誘人,正是沙女貼身的沙衣——飄飄悠悠,精準地落在蜥磐巨大的手掌中。
紗衣上,以熒光獸血書寫著滾燙而極具羞辱挑釁的字句:
「久聞狼頭盛名,個個號稱飛龍將軍,戰(zhàn)無不勝。不知可否在我幻惑大陣下,堅持一月?若貴方勝,逐日部落甘愿奉上三千沙女——石水敬上」
蜥磐一把抓過紗衣,觸手滑膩微溫,異香撲鼻,再看那戰(zhàn)書內(nèi)容,每一字都像撩撥在他最癢處的羽毛,頓時氣血狂涌,虛榮與欲望徹底淹沒了最后一絲警惕!
“放屁!”他揮舞著紗衣,發(fā)出震天咆哮,聲浪甚至壓過了幻境中的“喧囂”,“老子能看上三年!石水小兒,你這破陣,老子破定了!三千沙女,老子要定了!”
他猛地轉(zhuǎn)身,對著身后早已蠢蠢欲動、呼吸灼熱的大軍咆哮:“兒郎們!都給老子瞪大眼睛看好了!破了這陣,讓這些娘們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狼頭勇士!”
狼頭族營地徹底沸騰,狂野的嚎叫、貪婪的咆哮此起彼伏,所有戰(zhàn)士的注意力都被徹底吸入那絢爛、殺機四伏的河畔幻境之中,再無人去關(guān)注那支看似“驚慌失措”、“緩慢蠕動”著試圖繞行通過的輜重軍團。
子輝收回目光,眼底幽芒微熄,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旋即被更深沉的冰冷覆蓋。
他輕輕一揮手。
龐大的輜重軍團再次啟動,車軸吱呀,馱獸低鳴,人們壓抑著恐懼,緩慢卻堅定地繞開那陷入幻境狂歡、殺氣暫斂的狼頭大軍,繼續(xù)向著綠血湖泊的方向,迤邐而行。
隊伍末尾的三千沙女,在阿花冰冷的注視下,最后瞥了一眼那些沉溺于虛幻誘惑中的野蠻敵人,嘴角紛紛勾起一抹混合著鄙夷與殺意的冷笑,悄然收起毒針,護衛(wèi)著輜重隊緩緩離去。
身后,傳來蜥磐志得意滿、充滿嘲弄的狂笑,聲音漸遠卻依舊清晰:“哈哈哈!滾吧!帶著你的乞丐隊去哭喪!等老子玩夠了你的沙女,再去綠血湖泊找你算賬!”
他自以為看穿了子輝的“虛張聲勢”和“屈辱服軟”,根本未將那支臃腫緩慢的隊伍放在眼里,全心只想著如何盡快“破解”幻陣,享用那三千根本不存在的“沙女”。
他甚至開始催促部下嘗試沖擊那絢麗的幻象,巨蜥粗壯的四肢焦躁地踏地,揚起漫天塵沙,與扭曲的光影混合在一起,更顯混亂不堪。
子輝端坐大黑背上,脊背挺直如礁石,對身后的狂笑與混亂充耳不聞。
只是指尖,再次無意識地、輕輕叩擊著腰間的骨刀。
慢,有慢的用處。
瘋,有瘋的代價。
而他的另外四個皮影軍團,此刻早已如暗影般疾行北去,撲向了另一條同樣貪婪的惡狼——狼牙族。
那里的網(wǎng),或許已經(jīng)張開,但逐日的刀,卻更冷,更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