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區(qū)域,與北部狼衛(wèi)軍團那硬碰硬、血沫橫飛的修羅場截然不同。
這里的地形被刻意塑造成一片扭曲詭異的練兵場——嶙峋的石菌叢林如同巨獸腐爛的牙齒,參差交錯,投下大量可供藏匿的陰影;
松軟的陷坑偽裝得與尋常沙地無異,只等倒霉蛋一腳踏空,便會跌入滿是滑膩黏液和撓人癢草的深坑;
還有粗糙的巖壁、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縫隙、懸掛其上搖搖晃晃的繩網(wǎng)、甚至還有幾處不斷滲出滑膩菌液的濕滑坡道。
整個區(qū)域彌漫著一股混合了腐殖土、怪異菌類甜香、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屬于狼毫獸的淡淡腥臊氣味。
這里,是獵手軍團的天下,是“猥瑣”發(fā)育的溫床。
兩千名狼毫戰(zhàn)士,騎著他們的狼毫獸,如同鬼魅般在這片復雜地域中無聲穿梭。
這些狼毫戰(zhàn)士大多身材相對“纖細”(若與狼骨族那些巖石般的巨人或狼人族那些魁梧大漢相比),肢體異常柔軟,眼神靈動,卻總帶著點賊兮兮、閃爍不定的味道。
這是長期從事偷襲、吹針、下毒這類活計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慣,仿佛隨時在掂量著目標的弱點,琢磨著從哪里下黑手最劃算。
他們的統(tǒng)領阿花,則是所有狼毫戰(zhàn)士午夜夢回時最恐怖的噩夢具現(xiàn)。
她并非高大雄壯型,一身精悍的肌肉線條包裹在合身的皮甲下,古銅色的皮膚上甚至還添了幾道新鮮鞭痕——那是她被蝎尾鞭掃中留下的,在她看來那是榮耀的勛章。
她騎著一頭經(jīng)過特殊培育、體型比尋常狼毫獸稍小一圈但線條更流暢、眼神更狡黠的坐騎“夜爪”。
阿花本人的眼神,銳利得像淬了蝎毒又磨了三天三夜的針尖,能輕易剝開任何偽裝,直刺人心最虛的那點。
她手里幾乎從不離一根韌性極佳、油光發(fā)亮、尾梢還綴著幾根細小毒蝎刺的沙藤鞭。
這鞭子抽在人身上,不會皮開肉綻,但那滋味,比直接被砍一刀還讓人難忘——又疼又麻又癢,還能讓人連續(xù)做三天被蝎子追殺的噩夢。
“藏好!藏好!把你們那撅得能掛肉干的屁股給老娘收回去!等著喂沙蝎還是想給鋒矢營那幫莽夫當箭靶?!”
阿花的罵聲從不聲嘶力竭,總是帶著一種冰冷的、毒蛇吐信般的嘶啞,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穿透力,精準地鉆進每一個試圖偷懶或犯錯的手下的耳朵里。
“吹針要的是無聲!氣息沉下去!用這里!”她猛地一鞭子抽在身旁一個戰(zhàn)士的小腹上,鞭梢巧妙一帶,沒留下痕跡,卻讓那戰(zhàn)士瞬間憋紅了臉,差點背過氣去。
“不是讓你他媽的大力出奇跡,擱這兒放屁吹呢?!重來!再讓我聽到一點動靜,今晚你就去給沙女營吹枕頭風!”
“速度!一擊即走!得手了還杵在那兒回味你是等著人家請你吃食嗎?!誰他媽讓你回頭看的?你當是跟狼骨族的傻大個相親?。吭倏囱壑樽咏o你挖出來泡酒!”
阿花的懲罰方式,在逐日聯(lián)盟是獨一份的,讓狼毫戰(zhàn)士們聞風喪膽,私下里抖著腿肚子稱她為“母虎”。
——給三千沙女洗一個月幺褲。
那可不是輕松活計,沙女的幺褲往往沾著訓練時留下的蝎毒、奇怪的黏液、甚至還有活蹦亂跳的小蝎崽,洗的時候得十二萬分小心,洗完了還得親手熏上她們指定的、味道沖鼻的香料,完不成數(shù)量或者味道不對,就得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