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巖柱頂上,木梭嘶啞下令。
咻咻咻——!
密集的骨箭如同雨點般落下!但正如子輝所命令的,只是普通的箭矢,沒有淬毒,力道也因距離和高度有所減弱。
咄咄咄!箭矢大多釘在狼毫獸堅韌的針毛皮甲上,或者被他們用骨盾格擋開,造成的傷害有限。
“哈哈哈!石水沒箭了!連毒都用不起了!”阿刺見狀,狂喜涌上心頭,最后一絲疑慮盡去,“沖!碾碎他們!巖柱上的弩手不用管!我們的針射不上去,他們的破箭也傷不了我們!目標地堡!給我砸開那些龜殼!”
白色的狂潮狠狠撞上了逐日部的營地外圍!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沉默而堅固的帶刺地堡群。
這些地堡深嵌入肥沃的腐殖土下,主體由堅韌的巨獸肋骨和硬木構(gòu)建,表面布滿斜插的、可拆卸的鋒利骨刺,猙獰無比。
狼毫戰(zhàn)士跳下狼毫獸,揮舞著石斧、骨錘,瘋狂地劈砍砸擊地堡的入口和墻壁。
砰!砰!咚!
沉悶的撞擊聲不絕于耳,但地堡異常堅固,尤其是連接處的結(jié)構(gòu)極其巧妙,分散了沖擊力。骨刺更是讓他們難以靠近。
“砸!給老子砸開!”阿刺親自督戰(zhàn),焦躁地咆哮。
一個狼毫戰(zhàn)士試圖用吹筒對著射擊孔往里射毒針,剛靠近,就被里面猛地刺出的一根削尖的長矛捅穿了肩膀,慘叫著后退。
另一個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一處看似薄弱的墻壁,招呼同伴一起猛砸,砸了十幾下,只掉下些泥渣,反而觸動了某個機關(guān),旁邊一根偽裝好的噴網(wǎng)矛猛地彈射而出,粘稠的網(wǎng)瞬間罩住兩人,雖然網(wǎng)上沒麻藥,也讓他們狼狽不堪地掙扎。
巖柱上,木梭指揮的弩箭依舊不緊不慢地射擊著,騷擾著外圍的狼毫獸和戰(zhàn)士,雖不致命,卻煩人至極。
有狼毫頭目紅著眼睛指向遠處的菌田:“首領(lǐng)!要不分一隊人去搶菌子!”
阿刺猛地看向那片肥沃的土地,肥厚的菌蓋在微光下誘惑無比。但他立刻想起昨夜那幾百個被麻翻在地、像石頭一樣的同伴,胃里一陣抽搐。
“不準去!”他嘶吼道,仿佛那菌田是張開的惡魔之口,“那是陷阱!肯定是石水涂了更厲害的麻藥!誰也不準碰!打下地堡,里面什么都有!”
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最大的補給源,不敢越雷池一步。
戰(zhàn)斗從“清晨”持續(xù)到“日暮”。狼毫戰(zhàn)士瘋狂攻擊,逐日部落的人則依托地堡死死防御。巖柱上的弩箭從未停歇。
狼毫族扔下了一地尸體和疲憊不堪的戰(zhàn)士,卻連一個最小的地堡都沒能攻破。那些帶刺的堡壘,如同扎根在大地上的鐵蒺藜,沉默而頑強地消耗著進攻者的鮮血和士氣。
天色再次暗淡下來。狼毫戰(zhàn)士又累又餓,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阿刺看著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和依舊堅挺的地堡,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暴怒幾乎將他撕裂。他紅著眼睛,嘶啞下令:
“就在這兒休息!圍著這些地堡!老子不信他們不出來!等天亮了再打!”
他就不信,石水的逐日部落能縮在地堡里不出來,他不是沒用過火攻,奈何又怕燒了地堡里的吃食。
狼毫族殘存的二千多人,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軀,在逐日部落的營地內(nèi)、圍著那些沉默的地堡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