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死寂中,只有紅鴦依舊亭亭玉立。粉色的衣裙在妖風(fēng)中輕輕擺動,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她與外界隔開。
她甚至還有閑心把玩著手中的隕針,針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黃風(fēng)咧嘴一笑,兩顆泛黃的獠牙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紅鴦姑娘,公子青丘白,今日特來向你提親。"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或者說,眾人想要嘩然,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驚呼都發(fā)不出來。幾個修為較弱的修士眼球充血,耳孔滲出鮮血,卻連痛苦的呻吟都做不到。
紅鴛猛地轉(zhuǎn)頭,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她袖中的臍盤絲無聲收緊,卻在即將出手的瞬間僵住了——妖王雕塑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紅鴛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晃了晃,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黃風(fēng)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封燙金婚書,雙手奉上:"紅鴦姑娘,這是青丘的聘禮,還請笑納。"
婚書用金絲紙制成,封口處蓋著青丘特有的狐形火漆印。在妖王威壓的籠罩下,那火漆印竟然還在微微跳動,像是一顆活著的心臟。
紅鴦沒有立刻回應(yīng)。
她輕輕抬眸,目光在青丘白和黃風(fēng)之間游移了一瞬,隨后又瞥向臺下——子輝正冷眼旁觀,判官筆在指尖微微轉(zhuǎn)動;疤叔的黑布蒙面下,一雙眼睛如刀般鋒利;三子護心鏡泛著寒光,顯然已蓄勢待發(fā)。
她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假笑,而是一個真真切切、明媚動人的笑容。唇角微揚,眼波流轉(zhuǎn),甚至露出了兩個小小的梨渦。
"好啊。"
紅鴦答應(yīng)了!
紅鴛瞳孔驟縮,骨鈴"叮鈴"一聲響,聲音里透著壓抑的怒意:"你瘋了?"
紅鴦卻只是輕輕搖頭,伸手接過婚書。她的指尖在燙金的狐紋上摩挲了一下,動作輕柔得像是撫摸情人的臉龐。
"阿姐,"她柔聲道,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青丘公子誠意十足,我為何不答應(yīng)?"
青丘白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恢復(fù)如常。他微微頷首,優(yōu)雅得像個真正的貴公子:"紅鴦姑娘果然爽快。"
黃風(fēng)哈哈大笑,腰間的骨鈴"叮當(dāng)"作響。他每笑一聲,妖王雕塑的眼睛就亮一分,臺下眾人的痛苦就加重一分。
幾個修為較弱的修士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皮膚上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臺下,子輝眉頭緊鎖。他體內(nèi)的五毒之氣瘋狂運轉(zhuǎn),抵抗著越來越強的威壓。判官筆的筆尖已經(jīng)凝聚出一滴五彩毒血,隨時準備出手。
疤叔的木刀悄然出鞘三寸,刀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在妖風(fēng)中發(fā)出微弱的嗡鳴。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紅鴦到底在打什么算盤?難道她只是為了贏得青丘白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