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埕彘拍花（第3頁）

疤叔突然按住子輝的肩膀："看井臺。"

月光下，十一爺?shù)暮谂巯褚黄瑸踉骑h到井邊。他腹部的陶罐"咕咚"作響，

三條手臂伸出來，探入井中攪動。水面立刻翻騰起更多血蟾，爭先恐后地爬進(jìn)陶罐。

"他在回收種蟾。"子輝握緊判官筆，"等下次，會有更多的怨魂——"

話音未落，破空聲驟起。七根隕針從暗處射來，精準(zhǔn)地釘進(jìn)十一爺陶罐的裂縫。罐身劇烈震動，突然"砰"地炸開，腥臭的黑血濺滿井臺。

"六姐？"子輝瞇起眼睛。

暗巷里，粉衣少女的身影一閃而逝。

十一爺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嚎叫。

“沒教養(yǎng)的東西，小十一，你該喊我小師姑！站沒站姿，吃沒吃相！”

“紅鴦，如今本人就是彘祖，你這小師姑過時了……”

此時，十一爺?shù)暮谂巯侣冻雒苊苈槁榈捏嘎眩偷厮洪_衣襟，成千上萬的血蟾幼蟲從他皮膚下鉆出，暴雨般射向四周。

每一枚蟾卵，都是一個怨魂，中了瘟疫的人族、妖族死傷無數(shù)。

……

五更天時，子輝終于找到了最后一口干凈的水井。

他的判官筆插入井底淤泥，五彩毒血順著筆桿滲入水中。井水先是翻騰起墨綠色的泡沫，繼而漸漸恢復(fù)清澈。

"能頂三天。"他疲憊地靠著井臺，"之后得另找水源。"

疤叔突然將木刀橫在他頸前。子輝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皮膚下，幾個細(xì)微的黑點正在游走。

"什么時候的事？"

"救那個孩子的時候。"疤叔的刀尖精準(zhǔn)地挑開他的皮膚，擠出三只已經(jīng)僵死的蠱蟲，"你的五毒血能殺蠱，但若再晚半個時辰。。。。。。"

子輝苦笑。

遠(yuǎn)處，第一縷陽光刺破晨霧，照在滿街狼藉上。紅鴛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退走，只留下幾具被吸干精血的尸體。十一爺?shù)暮谂蹝煸诳輼渖翌^，里面空空如也。

但墻角、檐下、甚至尸體空洞的眼眶里，仍有細(xì)小的血蟾在陰影中蠕動。它們背上的肉瘤微微鼓脹，等待著下一次爆發(fā)。

"這瘟疫還沒完沒了了，到最后，不是變成人傀，就是變成怨魂，這拍花和埕彘，都不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