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夢的話非但沒有讓額爾敦塔娜安心反而更加焦慮,心道既然知道怎么還這樣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阿媽,您就不要擔(dān)心了,一切都還沒有結(jié)果,不過都是咱們的猜想罷了,興許……興許最后什么事都沒有,咱們不是平白干著急么。”
額爾敦塔娜何曾不知朝露夢說的都對,可是凡事要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的,“你想的太簡單了,不管是北疆還是任何一國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野望最好的辦法就是聯(lián)姻,用最快的方式為自己籌謀盟友。”
“如今你父汗對漠南有所求,他想要用一種更為緊密的紐帶將漠南跟北疆徹底捆綁,哪怕只有彈指須臾也足矣了?!?/p>
朝露夢抿了抿唇,許久囁喏開口,“那漠南汗王呢?他又要從北疆得到什么?”
額爾敦塔娜沉吟片刻,垂下眸子,思路片刻再眸眼中縈繞著一股復(fù)雜的神思,“說實話,阿媽也不知那戈軼心中作何想,換句話說,至今沒有人能看透那個人,他的心就像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海,為數(shù)不多見到他時,我都能感覺到如臨深淵的感覺,像是一切都被他掌控其中。”
朝露夢皺了皺眉,心里不禁懷疑阿媽口中的人可還是面對自己一副如春風(fēng)拂面一般的人嗎?
可是母親說的也是這一路上她沒想明白的事,這個漠南汗王確實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可是不排除他已經(jīng)知曉父汗的意圖了。
可若是不愿又豈會作壁上觀?
他就真的愿意讓父汗得償所愿嗎?
一個個疑問籠繞著她令朝露夢心情格外壓抑,想起方才在王帳外與戈軼的對話心中那種無著無落的失重感更加明顯。
她只記得那人的聲音依舊像是山泉一樣清冽,可是深邃的眼眸卻像深不見底的海,平靜的表面下暗藏著驚濤駭浪。
‘公主無需多思多憂,你只需要清楚自己不僅是你阿爸最愛的女兒,更是北疆尊貴的九公主就好?!?/p>
朝露夢想了想還是將戈軼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額爾敦塔娜,“阿媽,他就是這樣說的?!?/p>
“除此之外他就沒再說別的?”
朝露夢如實的搖搖頭,額爾敦塔娜狹長的鳳目微微上挑,舉手投足間一股凌厲躍然而出。
“這樣說他跟你父汗是不謀而合了。”
“不謀而合?就像您說的父汗有求于他,可是漠南于我們北疆有什么可求的?”
朝露夢端起銀壺給自己跟母親倒了一盞奶茶,“漠南兵馬強勢幅員遼闊,手下猛將如云,而且后背無敵,如此強大的部族會從北疆索取什么?”
是啊,實力如此強大他還要索求什么呢?
額爾敦塔娜當(dāng)然一時間也想不清這個問題,水蔥似的手指有一搭無一搭的擺弄著皓腕間的紅瑪瑙手串,殷紅得像是滴血一般的寶石與白皙的玉指交相輝映。
“過些日子他還要邀我一起去跑馬呢?!?/p>
朝露夢冷不丁的這么句話倒是將大妃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剛要出言阻止又想到了什么,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去可以,但是一定要帶好了護衛(wèi),還有侍女,你身邊不能離開人,不然就別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