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連翹已經(jīng)將自己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能說的也都說了,嘴皮子都磨破了,手忙腳亂的將手里喝了一半的水一口灌了下去。
說不出該怎么面對阿姐的異樣,說實在話,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阿姐,冷若冰霜像是天山上的雪,沒有一絲人氣,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難以近身。
盡管平日滄靈將自己偽裝的很好,可是連翹還是能清楚以前的阿姐再也回不來了,“阿姐,你,別這樣,要是不痛快就說出來,哪怕是發(fā)泄一場也是好的?!?/p>
滄靈似乎是被她的話才從自己的思緒里拉了回來,一張若中秋之月的美人面上才有了溫度,“嚇到了?”
美眸流轉(zhuǎn)轉(zhuǎn)瞬間似乎又是那個讓人心生親切的阿姐,連翹才暗戳戳的舒了口氣,姐姐她實在是太嚇人了,有一瞬間她是真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殺意。
“沒事了,我想事太專注了,只是有些感嘆巫玉的好手段?!?/p>
嘖嘖,這話光是聽著都能聽出言語間的咬牙切齒,不過巫玉要真是個泛泛之輩,恐怕阿姐也不會將一片芳心落在他身上吧。
“阿姐,其實如今戰(zhàn)事還沒有定數(shù),一切都不晚,只要我們操作得當(dāng),怎知不能一鳴驚人?”
滄靈玉指芊芊撥弄著腰間的玉墜,瑩潤的白玉落在掌心竟然分不清誰更細(xì)膩,阿姐只有在看向腰間那塊玉佩時候眼神才會帶著柔光,這塊玉佩連翹倒是知道那是滄家祖輩給小輩的信物,嫡系子孫都會有一塊象征身份的玉佩,正面是滄家的圖騰,背后則是一個滄字。
“你說得對,勝負(fù)未分,他只要沒回來一切就都不晚,再說了,他們母子給我?guī)磉@么多傷痛,一下子拍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
“這樣的薄幸之人,就應(yīng)該永墜地獄,清醒的看著自己汲汲營營的一切是怎么被人一件件毀掉的?!?/p>
“還有哪些世家,他們既然敢做下落井下石之事,就應(yīng)該不怕以后的旁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欸,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旁人那句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是何意了。”
“他們當(dāng)初不管是何原因沒有動我,如今我這滄家遺孤就要替他們一件件討回來!”
連翹聽著心驚膽戰(zhàn),倒不是不贊同,而是她們要做的不是件小事,對付的仇家也不是等閑之輩,先不說巫玉這個巴方的王,就說那些當(dāng)初的幫兇那個不是世家大族?
這些世家大族如今分食了滄氏一族更勝往昔,想要對付起來自然少不得一番斗法,當(dāng)然他們這邊有大祭司跟圣女殿的勢力倒也算得上旗鼓相當(dāng),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巫玉跟滄靈的那番過往。
冷心之人不會有弱點,唯獨放不下的人才會成為輸家,盡管滄靈一直表現(xiàn)的很好,可是連翹就是心里不安,這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可不是過家家。
也許連兩個當(dāng)事人都沒有發(fā)覺,他們之間的愛是真的,可是利用也是真的,當(dāng)事者迷旁觀者清,這些年她看著兩個人從生死相依到相愛相殺,說起來就像是做夢一般,大夢三千真假虛實誰又能真的置身事外,巫玉他就當(dāng)真能冷眼看著阿姐一個人沉溺而自己卻巋然不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