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一樽,真心一片,兄弟一世,銘記永生。”
“老二啊,前方路太冷,哥哥敬你一樽酒,為你化盡寒霜?!?/p>
“兄弟啊,哥哥沒有給你一片坦途,卻將你推向了險境,哥哥對不起你,都說馬革裹尸才是致敬英雄最好的禮遇,今日哥哥殺了坐騎戰(zhàn)馬只為送我兄弟前路順暢?!?/p>
“……來世,我們兄弟再續(xù)!”
身后的幾個人面色悲戚,天上的烏云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沉悶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沸沸揚揚的雪花從天空中落下,就像是蒼天對英魂的致敬。
接過火把,轟的一聲,沖天的火光燒紅了那沉悶的漆黑,仿若黑暗中的一道耀眼的光,直奔天際而去,最后匯成星海中的一顆。
飛揚的雪帶著那跳動的火星一起旋轉(zhuǎn)最后變成了轉(zhuǎn)瞬而逝的流星,承載著所有人的情誼終成塵土掩埋于地下。
城東的一處民房外,咚咚咚……
“誰呀?”
“我。”
須臾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你還回的來啊,我當你要住外面呢……”
聽著老妻狀似抱怨的關(guān)切,老黃堆滿褶子的臉上笑的歡快。
老妻看不得他這沒皮沒臉的樣子,一把將老頭子給扯進去了,關(guān)門插栓一氣呵成。
“東西送過去了?”
老黃走到桌前,跪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碗熱水,“送過去了。”
吹了吹碗上的熱氣,“那個老閆就一個人,冷鍋冷灶的,我再不看著點,這家伙自己就能把自己給折騰死?!?/p>
說起來老黃就生氣,他就不明白了,這人為何就那般執(zhí)拗,為何一定要上戰(zhàn)場,他難道不知自己已經(jīng)年過半百了?
“欸,我是沒想到這人多年不碰戰(zhàn)刀,卻還是沒放下戰(zhàn)場,他年歲不小了,身子骨哪里能跟年輕時比啊,再說了這里本就不該再呆了,我說了一遍又一遍,他根本聽不進去?!?/p>
老黃越說越氣端起碗就喝了一口,根本忘記了那水可是熱的,燙的他嘶的一聲猛地放下了水碗,老妻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該!”
“我早說了,那個老閆就是個犟驢,不撞南墻不回頭,也就你非要一個勁的拽著他,也不知道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p>
老妻說的酸溜溜的,其實有時候她都有些羨慕那個老閆,一個糟老頭子也值得自家當家的這么惦記,虧著他不是個女人,不然她真是不知道怎么辦了。
兄弟如手足,這句話在老黃與那個老閆身上可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