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音珠秀氣的眉眼里露出一絲銳利的光芒,“主子,您就放心吧,在這北疆還沒有人能算計咱們還能全身而退的?!?/p>
主仆倆對視一眼,一個云淡風輕,面色不改;一個綿里藏針,目光兇狠。
“還有一件事……”額爾敦塔娜吹了吹銀盞上的熱氣,“我要知道小九驚馬的真相?!?/p>
厄音珠皺了皺眉,“大妃是覺得此事有疑?”
未等大妃說話,又見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了,公主的騎術雖不說萬里挑一,可到底是烏孫將軍親自啟蒙的,又豈會隨意驚了馬?”
“說著里面沒有事別說大妃不相信,就是奴婢也定是不信?!?/p>
“公主就沒說是去哪時出了異樣?”
大妃瞟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這丫頭也學會說謊了,她就不知道知女莫若母,她別說有事瞞著我,就是一個眼神我都清楚這丫頭心里想的是什么。”
額爾敦塔娜有些煩躁的喝了一口奶茶,“只不過我不愿意將人逼得太緊,孩子大了也是要面子的,尤其是我額爾敦塔娜的女兒,豈能在外面沒有一絲威嚴?”
“可是如今我卻發(fā)現(xiàn)還是給她的空間太大了,竟然敢對我隱瞞實情?!?/p>
“這孩子真是心大了?!?/p>
厄音珠直到走出大妃的帳子時大妃的聲音猶在耳側,看著外面剛剛回來的侍衛(wèi),眸子一深,朝他們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幾個侍衛(wèi)都是厄音珠的手下,一看老大有命令哪里敢耽擱,忙不迭的下了馬朝厄音珠走來。
“老大,公主回來吧?!?/p>
他們以為厄音珠是因為朝露夢的原因詢問他們,可是厄音珠隨意的點點頭,“我知道,殿下已經平安回來了。”
“公主的護衛(wèi)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會兒你們將人處理了。”
厄音珠聲音平淡得就像是在談論喝水吃飯一樣就將這樣血腥的事安排了,此時的厄音珠哪里還有在大妃面前的乖巧,她清秀的面龐下是無盡的冷漠,那雙在主子面前靈動的眼睛此刻也變成冰冷森然。
仿佛是穿過肅殺而來的人。
跟隨她多年的侍衛(wèi)自然清楚這位老大的性子,她年歲不大,可是藝高膽大,便是與男人對決也不會落于下風,殺人如砍瓜切菜,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便是這樣冷血無情的女子,卻是有恩必報之人,大妃對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厄音珠便用自己所有的忠誠去報答她。
在大妃面前她是乖巧婢女,哪怕是大汗都不知道厄音珠曾經的身份,只當是一個父母早亡的孤兒被大妃所救跟著她也只是報恩而已。
有時候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向來殺人如麻的老大是怎么裝天真青澀的小姑娘的,而且還裝的這般像,連大汗那雙如炬慧眼都沒看清。
要不說你老大還是你老大,就是換了一身行頭,也還是你老大!
“老大,這樣是不是把動靜鬧得太大了,要是大汗知道了豈不是要心生芥蒂。畢竟大妃這的親兵都是大汗安排的,那就等同于大汗的人,咱們私自處置了豈不是打了大汗的臉面?!?/p>
侍衛(wèi)自然知道厄音珠此意為何,若是以前也不會有什么顧慮,可是跟著大妃的時間越長他們那只知道動刀子掄拳頭的石頭腦子也有了裂縫,懂得多轉幾個彎了。
誰人都道大妃于大汗感情甚篤,可是他們這些手下都看得明白,大汗愛重大妃不假,可是愛重的同時忌憚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