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謹遵太夫人教誨——”
在一旁端著茶盞把玩的阿赫卻神色怡然如局外之人一般,看著掌間瑩潤如同玉芙蓉般的杯盞,眼角眉梢都帶了幾分悠然的馨悅之色,不愧是映月閣,就連這簡單地器物都能精致得令人瞠目。
瞧瞧這手中的白玉芙蓉盞,觸手溫涼,像是一朵芙蓉于掌間,杯中熱氣氤氳,這冬日里讓人看著就從心里燃起一股暖意。
都說大王仁孝,拔西山之古木建入云之閣,映月之姿以攬?zhí)祚罚头街喝菀孕滟F。
就這一個貴字就足以盡顯太夫人在后庭在巴方的地位。
阿赫知道這對母子從來關系并不親近,可是那份仁孝真的只是做給天下人看的嗎?
不盡然,巫玉此人最是涼薄,他不屑旁人的目光,流芳千古也好遺臭萬年也罷,他從不在意。
這世上從沒有人能逼迫他做自己所不愿的事,若是妥協(xié),那便是愛屋及烏。
都說巫玉不喜自己的嫡親弟弟,可是阿赫卻見過他看阿照時那一閃而過的柔和,她的姑母自詡聰明絕頂巾幗不讓須眉,可是卻也難逃一葉障目,她總是擔心幼子不被善待,卻不知她的大兒根本不會讓那種事發(fā)生,哪怕僅僅是因為一母同胞。
現(xiàn)如今姑母敲打眾妃嬪無非是想緩解長子與她之間日益激化的矛盾,大王不在家可是并不代表他的眼睛離開了巴方,這個道理她阿赫懂得,作為后庭之主的太夫人自然也明白。
看來姑母要出手了,那位月中仙不是已經回來了么。
其實拋開女人的嫉妒心作祟,她倒對這位圣女沒什么感覺,既不喜歡也不仇視,她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南轅北轍而難以相提并論。
論相貌她似云中月,而自己卻是花中的牡丹,要不是因為一個男人,她們估計都不會有相識的機會。
阿赫斂下眸中的思緒,抿了口花露,將心里的千思百轉強壓下去。
“今個讓你們來是為了祭司殿祈福的事,大王在前線征戰(zhàn),我等要為巴方兒郎祈求神靈賜福,保佑我巴方大捷?!?/p>
“這主祭之位當由身份尊貴之人以任之,以示對神靈的敬重?!?/p>
太夫人說著目光不著意的掃過底下眾人的神情,已經懷有身孕的魏美人倒是沒什么,左右她也不能做什么。
可是其他人就不這樣自然了,尤其是幾個夫人,她們是僅次于大夫人之外的人,身份在后庭中是唯二的尊貴之人,按理說這主祭之人倒是沒有要求必須是大夫人,可是誰讓人家的姑母就是大王之母呢。
她們就算心里有怨也得忍下,可是剩下的兩個副司之位她們是斷斷不會相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