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客棧
大堂
早早坐在大堂里等著開飯的小阿好伸手捅了捅兕寒,兕寒劍眉一挑,示意她干什么,誰料小團子存心和他打啞謎,跟他一挑眼,讓他向二樓看去。
兕寒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衛(wèi)律正從禽的房間里出來,只不過臉色不算好,只聽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像只小貓撓癢一樣,“阿兄,你沒覺得這兩人有點不對路,就像是內(nèi)訌了?”
兕寒哼笑一聲,“你偵查能力還不錯,都快趕上我軍隊里的斥候了?!?/p>
“嗐,兕大將軍過譽了,其實你不用這樣夸我,我怕一會兒控制不住食量。”
兕寒好笑道:“你這小家伙,我這一路是委屈你了怎么著,你光想著吃,瞧瞧你這小裙子都緊繃著?!?/p>
兕寒說著就捏了捏她嫩藕一樣的小胳膊,這手感果然像是軟面團一樣,想來確實是長肉了,這一路上小丫頭可是沒虧待自己的小肚子。
“啪”
一轉(zhuǎn)眼兕寒修長的大手就多了一個淺淺的紅印,小團子最聽不得有人說自己胖,這是自己的錯么,分明是那些食物太誘人了,她只是犯了一個普通人都會犯的錯,什么裙子緊繃了,這分明是自己長大了!
小丫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哼哧哼哧的從袖口里掏出來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在兕寒驚詫的眼神中從里面拿了塊肉干就塞進嘴里,嚼的極其用力,貓兒似的大眼散發(fā)著挑釁的光芒,兕寒嘖了聲,“你這日子還真是舒坦,要是我沒記錯這已經(jīng)是第六包肉干了吧,你到底還藏了多少?”
說著就要扒拉她的小袖子,想要看看還有沒有私藏。
小丫頭眉頭一挑,“哼,怎么你想吃了?”
兕寒哼笑一聲,“我想吃你還能忍痛割愛不成?”
“也不是不成,只要你不再擠兌我,分你半袋也不是不行的?!?/p>
“哎喲,我還得謝謝您大度,再說了我那說的只是事實,怎么現(xiàn)在連實話都不想…,唔…”
阿好可不想再從他嘴里聽到什么戳人心窩子的‘大實話’,一塊肉干正好堵上他的嘴!
兕寒無奈的瞟了她一眼,這個丫頭真不是個吃虧的性子,不過這樣最好,一個小姑娘要是嬌嬌弱弱的倒讓他不能放心,他兕寒的妹妹本來就不需要小心翼翼的生活,更不需要去看誰的臉色,她只需要自信張揚的做自己,因為那才是他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意義。
“讓公子久等了。”
正當(dāng)兄妹兩人說話間,禽已經(jīng)換好衣服下來了,一身藏藍(lán)色勁裝,黑色的腰封將寬肩窄腰勾勒的雄偉挺拔,像是一把隨時都能出鞘的寶劍,明明是最普通裝扮,卻難以掩飾他眉宇間的貴氣。
“哪里哪里,我們也才下來不久,還以為一路勞頓禽公子不會下來用膳。”兕寒說著就給阿青一個上菜的手勢。
禽輕笑一聲,“寒公子言重了,像我們這樣的人風(fēng)餐露宿都習(xí)慣了,早已不重口腹之欲,想必寒公子應(yīng)當(dāng)也是清楚的。”
兕寒聞言勾唇一笑,“的確,我們有些地方確實,很像。”修長的手指取過杯盞抿了一口,綿密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心緒,其實兕寒在禽從樓上下來的一瞬間的確有些恍惚。
平日里他穿著禁軍里的玄甲看不出什么,只是今日他一身藏藍(lán)常服倒是讓兕寒生出些許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但是兕寒可以確定自己在此之前絕對不曾見過他,奇怪,這種熟悉感到底來自與何處?
“公子飯菜已經(jīng)安排好了,您是否還要飲酒?”
阿青指揮著客棧的伙計將熱騰騰的飯菜擺上桌,伙計們倒是規(guī)矩得很,一個個小心的將餐盤的聲音降到最低,動作輕快利落卻不粗魯,很難想像這是一個邊鎮(zhèn)小店能有的禮儀,倒讓人很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