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夫人拿起金箋仔細看去,小巧的樣子倒是做工精細,上面的鏤空花紋迎著陽光幾近透明,而且將它拿起來透過陽光,正面的猛虎紋瞬間就變成了一只展翅欲飛的雄鷹,雖然她不通金石之術(shù)但也能看得出這小小的金箋不是個俗物。
“這是什么?”
井堂見母親發(fā)現(xiàn)了這金箋的乾坤但笑不語不置可否,光祿夫人眸光一閃,眼底興味流轉(zhuǎn),“這不會是從北邊來的吧?!?/p>
“母親果然聰慧,此去王都倒是跟故人見上了一面?!?/p>
光祿夫人一挑眉,“那他們答應(yīng)了?”
“這筆生意皆大歡喜他們沒有理由不同意?!本弥噶酥改菈K金箋,“前兩日君侯的暗哨沒有撤我就沒拿出來。”
光祿夫人雖然是人近中年可是那份氣度卻是瑕不掩瑜反而更加雍容華貴。
瑩白的指尖把玩著掌上的金箋,“我感覺出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何君侯對你生了忌憚,但是堂兒可要自己心里有數(shù)?!?/p>
光祿夫人見井堂沉默不語桃花眸微微瞇起,語氣嚴(yán)肅,“你是做大事的人,切記不要誤入歧途,母親也是為了你好。”
井堂聞言抬頭對上母親了然于胸的目光難得心虛,那感覺就像自己的隱秘心思被母親盡數(shù)窺得分明,不知不覺挺直了脊背,目光澄澈像是心中坦蕩,“母親的教誨兒子謹(jǐn)記,萬萬不會因小失大辜負(fù)母親的厚望!”
光祿夫人見井堂已經(jīng)這樣說了臉色也輕緩幾分不像方才那般嚴(yán)肅了,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自己怎么會舍得給他吊臉子,不過畢竟是年輕正是容易受蠱惑的年紀(jì),想到手下告訴自己的話,光祿夫人掩飾在眼簾之下的眸子里劃過寒光,她的兒子本該如皚皚千山雪一樣的干凈人物,若是有人想要毀了他的清風(fēng)霽月,那自己也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井堂不知光祿夫人心中早就下了殺機,又從袖擺處取出一個方形錦盒恭敬的呈到母親面前,光祿夫人興味的看向井堂,抬抬下巴示意他解釋一下眼前的錦盒,“幾個意思?”
“方才那不算禮物,這才是兒子給母親精心挑選的,望母親歡喜?!?/p>
“母親打開看看可喜歡。”
光祿夫人笑著打開錦盒,里面赫然躺著一對絞花紫玉翠鐲,那晶瑩的紫色像是里面盈著一汪春水,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散發(fā)著通透的光暈,若說最值得稱奇的就要數(shù)它精湛的絞花雕刻的工藝,整個鐲子成絞花狀像是兩條玉鏈相互交纏彼此交疊,佩戴時還能隨著動作發(fā)出玉石撞擊的清悅之聲,當(dāng)真是有市無價的寶物。
“母親的珠寶釵環(huán)也見得不少,還從未見過這般稀罕的鐲子,如此雕工簡直驚世駭俗。”
“兒啊,這對鐲子你花費不少吧?!?/p>
井堂見母親愛不釋手的樣子甚是欣慰,畢竟千金難買母親展顏一笑,“母親喜歡就好,一對兒鐲子罷了,來,兒子給母親帶上。”
說話間就用從懷里取出錦帕搭在光祿夫人的手上將兩只鐲子分別戴好,“母親肌膚白皙,這紫色正襯母親膚色?!?/p>
光祿夫人抬起雙手看著腕間瑩瑩灼灼的鐲子笑的開懷,“想不到我兒長大了這張嘴倒是越發(fā)的厲害?!?/p>
“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將哄著母親的本事用來找媳婦也不會到現(xiàn)在都還沒成個家?!?/p>
井堂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娘就把話繞到了成家上,還真是讓人應(yīng)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