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坤蒼老卻精明的眸子里劃過一抹流光,染著霜雪的眉微微一挑,臉上掛上了意味深長的笑意,“是有公務(wù),還是忙著賞花呢?”
凌湛聽著他那不屑的語氣還夾著一絲押狹的口吻,心中不悅,但是終究沒有表露在面上,這老狐貍跟自己亦敵亦友,很是矛盾,他們的關(guān)系交叉縱橫,說不準什么時候他就會給自己背后捅一刀,不得不防。
“相爺這是忘記了你我之約了?難不成想要去腐生新?”
蘇坤的話讓凌湛十分不喜,什么叫做他忘記他們之間的約定?!
這是一回事嗎?!
他們雖然隸屬兩大陣營,可是卻都是冢宰門閥,就是為了大局他也不可能看著哪一方衰敗。
這個老家伙又在疑心疑鬼,這樣想著凌湛的臉色也陰沉了下去,“邱月那兒本相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將她送進王宮已是極限,再說了王宮是大王的,又不聽本相的?!?/p>
凌湛端起杯盞掩去嘴角那一抹微不可察的譏笑,“那人是祭司大人看重的,您應(yīng)當對自己的眼光有些信心才是?!?/p>
邱月那女人果然就不是個老實的,仗著一張好臉就以為能將全天下有權(quán)勢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了,她當自己是誰?
便是美名天下的‘傾城雙姝’都沒這么大的臉。
也不知道這個老家伙看女人的眼光就這么差,竟然還將賭注押在這么個徒有其表的蠢貨身上。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一個舞姬竟然有這么大的神通,能隔著我相府與祭司府聯(lián)系上,還要本相幫著做嫁衣,大祭司啊,這樣的女子你也真是敢用,在下拜服!”
不同于凌湛‘惡語相向’,蘇坤就平靜許多,臉上的神情根本沒有一絲波動。
“說完了?”
蘇坤冷然抬眸,“說完了,就該我說了。”
凌湛別過眼不看他,他現(xiàn)在多一眼都不想看他,生怕一個忍不住就開口懟人。
“你覺得那是一步廢棋?”
“呵呵,難道不是嗎?”凌湛毫不猶疑的嘲諷。
“當然不是,就算是廢棋也有廢棋的作用,這世上一花一木皆有用處,只不過是愚人不知罷了。”
凌湛臉上一黑,連眸子都危險的瞇了瞇,他怎么覺得這家伙是在指桑罵槐呢?!
“祭司大人高見,在下愚鈍恐怕是難以理解了,不過本相話放在明處,要是這人在王宮里有了異心本相可不管她是誰的耳目,又為誰做事,本相都會將隱患連根拔起,到時候大祭司一定不要怪罪?!?/p>
蘇坤靜靜的聽著他明晃晃的威脅,倒沒有惱怒,只是有些稀奇,他們相識的時間不短了,彼此的性格不說了若指掌也差不多,凌湛這個人大事上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發(fā)火不一定是真怒,高興也不定是真喜,他就如看客一樣即看著旁人嬉笑怒罵也冷眼看著自己演繹出的‘喜怒哀樂’。
可是方才蘇坤卻感覺出凌湛的真實情緒,他不惜用強硬的態(tài)度來轉(zhuǎn)移視線,妄圖將他在意的人保護其間,還真是用心了?
可是他凌湛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