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根本沒給他推脫的余地,看樣子是老家伙教的。
凌湛眼底流光一閃,但是那同著那小廝又在宮門口他也不能多說什么,畢竟這里可是一草一木都是眼線。
臉上也適時地浮現(xiàn)一絲感興趣的神色,“哦?想不到有這等美事大祭司還能想著我,當真是令凌某人受寵若驚了?!?/p>
“得了,回去給你家大人復命吧,晌午時分,讓他準備好了午膳,等本相登門?!?/p>
“那感情好,小的這就跟我家大人稟報去了,小的告退!”
凌湛看著小廝走遠了,臉上的表情才漸漸冷了下來,眼底黯然一瞬,身邊的手下十七走到身邊輕聲詢問,“相爺,咱們真的要去赴宴?”
“怎么,你聽出門道了?”凌湛雙手交叉身前,兩個拇指微微繞動,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
十七是凌湛以前一直放在暗處的人,也是跟著他的老人了,這些日子朝野不算太平,他可不敢掉以輕心,就調(diào)了他由暗轉(zhuǎn)明,這人格外忠心,能力又是頂尖的,也就徹底跟在他身邊以心腹的身份出現(xiàn)在人前了。
十七這人心狠話不多腦子還好使,是把好用的快刀,凌湛也愿意聽聽他的心思。
“那人看似恭敬,其實咄咄逼人,仆人肖主子,可見他主子的意思?!笔咭荒樌渖?,要不是長得好,估計都能到小兒啼哭的地步。
此話一出,凌湛倒是認真的看向?qū)Ψ?,最后臉上浮現(xiàn)一絲滿意的笑意,“十七,你不錯,好好跟管家學,以后定然能闖出一番造化。”
這句話不可謂分量不重,當朝丞相的一句承諾,那意味著什么沒有人不懂,若是一般人早就喜形于色美得昏了頭了。
可是十七就不是一般人,那是真的將寵辱不驚的本色發(fā)揮到了極致。
對此,凌湛倒是十分滿意。他沒有忌憚手下的毛病,在他看來,手下要都是一群庸才那才要頭疼了。
忌憚,那是庸碌之主愛做的事。不管是一個家族,還是國家,都需要能人俊杰才能長盛不衰。
這人啊,就是不懂從自己身上找毛病,自己立不起來卻要嫉妒身邊人的本事,還搞得人人都有不忠之心一樣,也不嫌煩。
“相爺,咱們是先回府還是直接去?”
凌湛沉吟片刻,“先回府,想要本相去本相就得馬上去,慣的他。剛下朝連早膳還沒吃一口呢,就得被這老家伙給誆走?!?/p>
“對了,讓老嚴給準備點東西,怎么也不能空著手去?!?/p>
凌湛甩了甩袖子轉(zhuǎn)身上車,十七也跟著翻身上馬。
車上的凌湛閉目養(yǎng)神,馬車內(nèi)飾很是奢華,憑窗處安置著一張紅木小桌,桌上的香爐中染著精心調(diào)制的熏香,仔細聞還能嗅出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假寐的男人緊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心中的煩躁也平復幾分,心有所動不禁摸摸自己腰間的荷包。
修長的指節(jié)細細的摩挲著,指縫間露出那荷包精致的繡紋。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耳邊是馬匹的暗鳴,心里卻對歸程有了莫名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