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兕寒拉起韁繩,吩咐阿青,“傳令下去,白影營跟我下去,其余的人按兵不動。”
阿青聞言有些不放心,“將軍,白影營只有八百,是否……再多帶些人?!?/p>
兕寒雙手握了握,松了松手指,聲音無波無瀾,卻莫名帶著不容反駁的壓迫感,“不用,你留下看著剩下的人,決不許讓敵軍發(fā)現(xiàn)爾等?!?/p>
“記住本將交代的話?!?/p>
“將……”
“嗯?”
阿青剛要出言阻止,無他只是感覺將軍這樣太過冒險了,這純粹是拿自己當(dāng)做敵人的誘餌了。
可是剛一出口,就被兕寒一個眼神給制止了,森然的戰(zhàn)神面具上的花紋深邃而神秘,里面的一雙眼睛幽暗沉沉,像是隱藏著無盡的黑暗,這樣的兕寒是平日里未見過的模樣。
“屬下,多言了?!卑⑶嘌杆俅瓜卵垌?,抱拳告罪,那是刻進(jìn)骨子里的臣服。
許久不曾得到回復(fù),但是阿青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猶如芒刺在背。
“軍中的規(guī)矩莫要丟了?!?/p>
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力比千鈞,“是,屬下謹(jǐn)記將軍教誨!”
喑啞的戰(zhàn)馬嘶鳴,馬蹄聲漸漸遠(yuǎn)去,阿青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里的擔(dān)憂掩飾不住,可是轉(zhuǎn)身之際又將全部的情緒都盡數(shù)掩藏。
“你們都給我精神著,斥候近前探聽,風(fēng)吹草動素素來報!”
仿佛淬著冰渣般的聲音像是懸在頭頂?shù)膭?,聲音不大卻帶著駭人的氣勢,幾個斥候立馬應(yīng)道:“屬下遵命!”
阿青揮了揮手不再看他們,目光望向下方移動飛快的黑影,心也跟著那小小的黑影一起牽動。
“殿下!——”
未等哨騎停下馬,合著眸子的布日古德耳根微動,幽幽說道:“來了。”
阿古頓抬手擋在額頭上眺望遠(yuǎn)處,看見遠(yuǎn)處隱隱的揚塵,“殿下人來了!”
“多少人?”
阿古頓瞇了瞇眼,皺著眉,疑惑道:“殿下,不對啊,這人數(shù)不對,也太少了點吧。”
對面的揚塵可以看得出來人多少,阿古頓有些想不通按理說兩軍交換戰(zhàn)書應(yīng)該陳列重兵以示威懾,可是對方這樣的情形倒不像是帶著重兵,他們?yōu)楹芜@樣做?
布日古德掀開眼簾,露出那雙泛著寒光的狼目,眼中的野性像是沒有韁繩的野馬,不受束縛的兇獸。
“呵,我倒要看看這個兕國的玉面殺羅,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沽名釣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