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狐貍,連自己兒子都瞞著。
祁連有些氣悶的奪過他手里的酒葫蘆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酒,生悶氣的祁連根本沒看見老謀深算的祁云此時哪里還有半點醉熏,黑眸中帶著一絲不易發(fā)覺的狡黠,唇角微勾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好了好了,少喝點,回頭小心你娘找你算賬?!?/p>
“我娘找我算什么賬,本來也不是我的酒,我頂多算是個從犯?!?/p>
祁云沒忍住照著他的肩膀又敲了一下,“你個臭小子!合著我私庫里這么多好東西都喂了狗?。 ?/p>
“嗷——”
“爹!你這是謀殺親子啊!——”
祁連被他捶的一蹦三跳,夸張的大呼殘暴。
“殘暴?哼哼!還有更殘暴的。”
“過來,陪你爹松松筋骨?!?/p>
祁云朝祁連勾了勾手,那樣子又喚起祁連小時候給他爹摔過來摔過去的噩夢了,每一次都美其名曰是:陪他練練。
這一練就把他練成了禁軍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人都羨慕他武藝高超,可是卻沒人知道自己的師父卻是一身文弱的父親。
在巴方人人只知道祁家家主‘貪婪狡詐’、‘懦弱無為’,有失‘先人之風(fēng)’……
這些話即便不敢擺在明面上來,可是暗地這些人誰不是這樣想的。
要說這巴方里藏得最深的還得是他爹,這一身的武藝連自己都比不過。
長松堂
瓊英推開房門,看見窩在軟榻上假寐的祁震,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門,盡量讓聲響小一些,走到軟榻旁的小桌前將手里的餐盤放下。
晚間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涼意,看著窩在那的老太爺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寢衣,原本高大的身軀此時看著只覺得憔悴不堪,難怪人人都怕生老病死,就是天大的英雄也怕日落西沉,瓊英默默嘆了口氣,腳步輕移,走到衣柜前拿了一條毯子輕輕給他蓋上。
榻上的人動了動緩緩睜眼,此時的祁震也許是因為剛醒的緣故,向來犀利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看來人是瓊英慈愛的笑了笑,“是瓊英啊。”
“老太爺,掌燈了,您還沒用晚膳呢?!?/p>
瓊英的聲音像是春天的風(fēng)雖然清冷卻帶著骨子里的溫熱,那份不經(jīng)意的親昵是長久的陪伴形成的習(xí)慣。
祁震撐起身子,瓊英自然的將一個靠墊放到他的腰后面,“好孩子別忙了,你也坐下。”
祁震拍拍軟榻,瓊英點點頭坐到了他的身邊,又給他攏了攏身上的毯子,“天涼了,以后要是想要瞇一會一定要搭上點毯子,不然受了涼就遭罪了?!?/p>
祁震已經(jīng)習(xí)慣她這絮絮叨叨的樣子,瞇著眼笑著聽她的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