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個人氣氛有些詭異,兀茲代將烤在爐子上的羊腿用小刀一點點片著吃,就這樣一口肉一口馬奶酒,那滋味好不愜意。
剩下兩人可就不好受了,這人光顧著自己吃,既不說話也不讓讓他們,黛珠一言難盡的說道:“這羊腿我烤的怎么樣?”
兀茲代揚了揚眉,手上的動作依舊,根本就沒有抬眼看她,“尚可,就是有的地方烤老了。”
呵呵,你倒真不謙虛。
黛珠現(xiàn)在有些無力,她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讓丈夫接納她的娘家,她自己就像夾在丈夫跟娘家之間的餡餅一樣。
左右都是她的錯,丈夫不理解,兒子不理解,也就娘家才能給她一些慰藉,這樣的日子真是讓人心煩!
“嗯,表兄咱們一起吃,我爐子上還煮了羊雜湯,這會兒也熬好了咱們一起嘗嘗,阿代最喜歡這一口?!?/p>
說著還不忘看看丈夫的臉色,見他沒有什么表情,訕訕起身去端湯。
“你來就是為了看看?”兀茲代冷不丁的出聲,像是不經(jīng)意的一問,言語中隱隱透著輕蔑。
巴木目光幽深了一瞬,隨后熟稔的笑道:“瞧妹夫說的,我……”
“我記得你是黛珠的遠房表兄吧?”
巴木這一口氣被他噎的上不來下去,他聽懂了,這人是在點自己,他只是遠房旁支,按道理根本算不上什么娘家舅舅。
巴木此時也想拂袖而去,只可惜,他還有求于這莽夫不能這樣做,真是憋屈!
“呵呵,妹夫真是說笑了,我跟黛珠雖然是表兄妹可是自幼一起長大跟親兄妹沒什么兩樣?!?/p>
“所以這遠房也就不遠了?!?/p>
兀茲代聞言別有深意的看著他,也不知心里在想著什么,可是巴木卻看出對方眼中的蔑視。
“來了,來了,熱乎乎的羊雜湯?!?/p>
兩人說話間黛珠就將羊雜湯給端了上來,她再不過來真是怕兀茲代這個愣頭青把表哥給氣跑了。
黛珠給兩人盛湯,“來嘗嘗,這都是今天新宰的羊,可鮮了!”
“你們倆別愣著了,就著烤餅吃!”
黛珠說著就給兩人手里都塞了個被烤的熱乎乎的烤餅,焦香四溢的氣味聞著就有食欲。
兀茲代啃了口餅子,點點頭,“確實不錯?!?/p>
“那個誰,你也吃吧,一會兒還得趕路,外面的雪下的可是不小,也難為你這大雪天還往我家跑?!?/p>
巴木僵硬的笑了一下,眼里的陰鷙更加強烈,這人真是夠討厭的,難怪大汗寧愿喜歡那個左庶王也不喜歡這個跟他有過命交情的兀茲代。
要是自己能有他的條件出身,別說是左庶王、右庶王,就是國舅坤沙又算什么!巴木忿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