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心機小人’!該說的能說的都讓你說了,現(xiàn)在還問我作甚?!
宮北蕭暗戳戳的白了對面一眼,那眼神很好懂,姬南風(fēng)一看就知,這人是在說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呸!怎么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姬南風(fēng)無聲的呵笑一聲,轉(zhuǎn)過頭不去看他,高坐上首的太子殿下,可是看著殿下這心情可不算好,不過他倒是能猜出一二,殿下心里有大義,也真想做出一番事業(yè),正因如此在他眼中最重的是權(quán),可是最輕的也是權(quán)力,他的眼睛看向了這片萬里江山,而不是大殿之上那張方寸間的王座。
“你們的意思是勸本殿明哲保身?”
姬南風(fēng)垂了垂眼眸,“不是明哲保身,是順勢而為,殿下,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若是越俎代庖只會平白給自己招惹麻煩,與其那樣,我們何苦呢?”
殷昭靜靜的聽著他的話,手指不自覺的在膝頭敲打,看似沒有節(jié)奏卻透著一股難以忽視的威懾之力,“兩軍交戰(zhàn)卻臨陣抽調(diào)兵力,這本就是大忌,輕則兩敗俱傷,重則徹底敗北,本殿想要知道這個主意是誰,敬獻給大王的?!?/p>
殷昭冷眸掃過眾人,犀利的眼神帶著銳意的審視。
底下眾人說是他的幕僚,其實大部分都是朝中各部各司的話事人,這樣大的事他們難道提前一點風(fēng)聲都沒聽到?
他不反對削減諸侯國的勢力,但是這個檔口確實不合適,強敵在前,諸侯國的勢力正好是對付他們的利器,這樣的利器只因一己之私就生生毀去,著實讓人有些惋惜。
可是底下的眾人可不這樣想,他們整日在朝堂上可是將那位君王看得分明,說句夸大的,就是殷昭這個親子都不一定比這些官員看的清大王的心思。
君王要的獨攬大權(quán),對于這些諸侯國估計早已生了忌憚之心,不然也不會想出這樣一石二鳥的計策,別以為他們看不出來,如今的大王根本就不是一個受制于人的,更不會偏聽偏信,腦子不好使的人自然看不出如今的局勢,沒瞧見當(dāng)年在朝堂上叱咤風(fēng)云的一國丞相如今也要退避三舍?
還有那位帝國權(quán)勢最大的祭司大人如今也要龜縮一隅,而那位‘仁善’的君王幾乎什么都沒有做就將朝廷這兩股勢力死死的壓制在手里不得動彈。
這樣的心機權(quán)謀能是個閑散王族嗎?
以前他們或許還能相信他無心權(quán)勢,以至于坐上王座也是因為先王后繼無人的無奈之舉,可是幾年過來他們可是沒有辦法不認清一個現(xiàn)實了,那就是他們都被這位君王的無欲無求給騙了,他就像是風(fēng)平浪靜下的暗流涌動,看似平靜實則深不可窺。
他是個合格的王者,所以就不能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待他,太子這個稱號代表著儲君更代表著臣子,臣子的使命就是服從而不是指正,顯然殿下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欸,當(dāng)真是愁人,可他們便是心里著急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人家是親父子,他們說多了說少了都不好,回頭里外不是人,他們是想搏一個從龍之功不假,可是卻不想陷入王室的紛爭里,大王是太子的父王不假,可是便是親爹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兒子幾次三番忤逆自己,只可惜太子似乎沒有看清。
這儲君跟君王一字之差卻相差萬里,儲君似君非君,可說到底儲君終究不是君啊。
“本殿在乎的不是諸侯國的權(quán)力如何收攏,本殿在意的是這次巴方與北疆來勢洶洶此時根本不是解決內(nèi)亂的好時候,前方戰(zhàn)事變化莫測,一旦影響了便是功敗垂成,我等豈不都成了天下的罪人?”
“總之,本殿不希望這件事影響了前線,諸公皆是朝中英才,心里溝壑定是非凡,所以還是回去擬個章程,諸位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