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古德摩挲著手腕上的狼牙手串若有所思,坤沙告訴過自己,這兕寒最善守株待兔,心機深沉不似這個年紀(jì)的人。
手段老辣就是馳騁一生的老將也不一定比得上。
這樣的對手碰上了既是幸運也是噩夢,難怪那個岱森達日跟他交手后整日醉生夢死,一點曾經(jīng)的意氣風(fēng)發(fā)都找不到蹤影了。
布日古德現(xiàn)在懷疑這個岱森達日是不是被活捉過?要不然怎么會因為一場仗就留了這樣大的陰影。
“殿下,用不用我們再去探查一下?若是真的,那對咱們可就有利了,兕國兵強馬壯,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強上北疆許多,這場仗若是硬碰硬定是一場苦戰(zhàn),最后兩敗俱傷也說不定。”
“而且咱們不是有內(nèi)應(yīng)嗎,放著這樣省事兒的辦法不用,難道還真的要用兄弟們的性命做賭注嗎?”
布日古德目光沉沉,手串轉(zhuǎn)動得更快了。
靜謐的氛圍讓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凝滯了起來,看著布日古德那陰沉的臉色,部下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是哪句話觸犯了二殿下,這二殿下雖不似大殿下一樣暴戾乖張,可是他就是覺得那英俊的面容下隱藏著遠勝于大殿下的陰厲。
“漏夜時分再派人去打探,切記,勿要打草驚蛇?!?/p>
“是,屬下記住了!”
“將軍,屬下讓人探查,那兕寒身后根本沒有重兵,只帶了那一支騎兵,大約是奔著西南方去了。”
布日古德劍眉一挑,“西南方?他的中軍大營不是在正北方嗎?”
布日古德皺著眉,有些煩躁,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有什么事回營再說!駕!——”
此刻北疆的草原上,一個天藍色身影策馬奔馳,枯黃的草場她是唯一的亮色,漆黑如墨的發(fā)絲在空中起伏飄蕩,銀鈴陣陣像是天地間獨有的天籟。
少女身上披風(fēng)迎風(fēng)而動,陽光格外溫柔的灑在她的身上,讓她輪廓都鍍上了一層流光溢彩的光暈。就在這時,少女身形一晃,腳下馬鐙似乎被纏住了,身下的馬兒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主人似乎遇到了麻煩,依舊撒歡兒的朝著更遼闊的遠處跑去。
畢竟是個小姑娘,真正遇見大事還是有些心慌,眼瞧著馬兒根本停不下來,少女一張艷若桃李的小臉?biāo)查g被嚇得煞白,緩緩俯下身讓自己爬在馬背上,小手安撫似的摸著馬頸部的鬃毛,“小紅,我們停下來好不好,我的腳被馬鐙絆住了,我們停下來好不好!”
可是向來乖順的馬兒就像變了樣子一般,只會發(fā)瘋般向前奔跑,劇烈的顛簸讓少女的五臟似乎都移了位,哪怕是馬背上長大的人也受不了這樣劇烈的顛簸,她只能盡力的張開雙臂抱緊馬脖子,一邊還不停的呼喚身下的馬兒,“小紅,停下!停下!再往前就是迷障林了!停下來小紅!——”
說著就見她拉著韁繩試圖改變馬兒的方向,可是根本沒有一點用,她的‘小紅’像是瘋了,這下她會不會死??!
嗚嗚嗚,早知道她就不跟逐日賭氣了,身邊還沒帶著人,父汗,額吉,怎么辦,她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