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都吃了現(xiàn)在想起來砸碗了,早干嘛去了?”
“要我說,人家都是卸磨殺驢,這個岱欽純粹是磨還沒卸就想把驢給殺了!這樣人咱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
尾閭氣哼哼的摘下腰間的酒囊。
巫玉倒沒有什么旁的感覺,岱欽此人他最了解不過,亂世梟雄,草原上的海東青,只不過各國之間哪里有什么情誼,只是利益糾纏罷了,“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是黃雀猶未可知,且看分曉吧。”
尾閭看他心里有了成算也識趣兒的沒在多說,于是掃視一圈這大帳看里面著實簡陋,尾閭心里嘖嘖稱奇大王何時這般委屈過自己,于是也調(diào)侃的說了出來,“大王這里實在是空得很,您是受苦了?!?/p>
巫玉睨了他一眼,“出來打仗有并不是游玩,弄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作甚?!?/p>
尾閭此話一出帳中的其他人都心里捏了把冷汗,都腹誹著,這個尾閭將軍實在是太大膽了,大王面前還能這樣口無遮攔,這樣說不是變相說大王平日里喜好奢華么。
可是又驚詫于大王的反應,兩人還真像是好友一般,還能有這么心平氣和的一面。
這就是君王近臣的待遇啊,反正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泛酸尾閭跟巫玉卻全然不知。
“大王,膳食……已經(jīng)熱了三遍了,您……是不是用一些?!本驮趲兹松套h下一步的部署時,一個小兵端著午膳顫顫巍巍的進來,低著頭也不敢看君王的臉色。
巫玉這人喜怒不定,一旦政務(wù)纏身這脾氣可就收不住了,倒是讓伺候的人好不難過,就像今日召集諸將在主帳議事,從早上到午間巫玉愣是沒有用膳,這可把伺候的人給急壞了,大王御駕親征本就是擔著天大的風險,要是傷了圣體回去他們怎么跟太夫人交代。
沒錯,這些伺候的人里有不少是祁婉安排的,雖說母子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微妙,但是到底是親母子,命運一體,榮辱與共,太夫人自然不放心大王這樣千里奔襲,身先士卒,可是奈何大王英武有為從不是守成之君,也只能在這些起居小事上上心,讓兒子能保重身體。
這些人巫玉不是不知,只是更愿意裝作不知,他們母子之間說句至親至疏也不為過。
只不過都是驕傲到不愿低頭的人,更不屑將心里的話說出來,才成了如今不倫不類的樣子。
尾閭看了眼哆哆嗦嗦的小兵皺皺眉,“大王,你這還沒用膳吶,這怎么行,剛打了兩天一夜,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p>
巫玉眸子閃了閃,看了眼諸將,“今日就到這,你們也都下去用膳,省的咱們尾閭將軍又要嘮叨了?!?/p>
眾人聽著大王難得這般輕松的跟他們開玩笑,也配合的應和著,“我等先行告退!”
尾閭也要隨著眾人出去,還沒邁開腳就被巫玉給叫住了,“尾閭留下。”
“?。俊?/p>
尾閭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
“啊什么,過來。”
巫玉坐到書案前,“擺膳吧?!?/p>
小兵如蒙特赦手腳利落的將盤中的膳食一一擺在桌案上,擺好后得到了巫玉的命令才緩緩退出去。
這邊尾閭就自在許多,只見他毫不避諱的坐到君王身邊,“大王,您還有什么吩咐?!?/p>
“用膳了嗎?”
尾閭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嗐,這哪有功夫吃啊,前線剛一消停我就來了,生怕您等急了?!?/p>
巫玉微微頷首,“一起用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