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唰的一下收了折扇,“如此那便多謝祖父體諒了?!?/p>
“不過,我還認為祖父定會勸阻溪兒不要冒險呢?!?/p>
南曜沒好氣的哼笑一聲,“我的話有用嗎?說了你就能不去?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年紀大了,終有一日還是會護不住你的,與其等到那時打你一個措手不及,還不如現(xiàn)在就放手任你高飛?!?/p>
“南家沒有兒郎,只有你一個女兒家頂門立戶,祖父心疼你,卻也幫不上什么?!?/p>
“可恨咱們南家人氣不旺,這才讓人有了可欺之心,今日之事不用想都有幕后之人,只是想不清那人到底想要試探什么。”
其實從宮里出來他就有些疑心,這樣的局不算高明,先不說這盞茶能不能送到溪兒面前,就說那女人的底細經(jīng)不得推敲,這樣膚淺的手段若說只想害人的確差強人意了些,雖然他沒看清那女子是怎么摔下的,可憑他多年征戰(zhàn)的直覺這一摔可不清白,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南曜神色凝重,看來南溪回來背后還不知道已經(jīng)被多少人盯上了。
“祖父您怎么了?!?/p>
南溪見南曜臉色不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南曜擺擺手,“無事,不過我不相信你看不出那女人是受人指使的,為何還要將她交給阿大?”
阿大是獨屬于南溪的惡犬,平時別看他不言不語,可是只要遇到跟小溪兒沾邊的事,那就跟個羅剎一樣不把人撕下來一塊肉都不會松口,所以正因為這份忠心,南曜也對阿大生出幾分真心,不僅教習武藝還讓他跟著小溪兒在外面闖蕩。
這許多年來他早就將阿大當成自己的晚輩了,就像小溪兒一樣。
“阿大手里有準頭,不會讓她死了,不過也不可能太舒服。”
南溪吹了吹茶盞上的熱氣,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誰讓她欺負我哥的,您當時不在家,那時候母親也念著我小不跟我說,這是后來我才知道她竟然給我哥下了淫羊藿,我說有一陣時間母親說哥哥寒氣入體得細細調養(yǎng)?!?/p>
“那次過后我哥的身子就不像從前那般好了,我總想著要是沒有那件事興許哥哥也不會因為傷重沒挺過來?!?/p>
“想到這些我這心里就不好過,恨不得刀了那個罪魁禍首!只可惜那女人已經(jīng)被母親給發(fā)賣了,這口郁氣壓在胸口出不來?!?/p>
南溪眼中泛著寒光,心中的殺意肆起,南曜看著心驚,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過這樣的南溪。
接著就聽她冷笑一聲,“不過蒼天有眼想不到多年后,兜兜轉轉又遇見了,我還真要謝謝那位籌謀之人?!?/p>
南曜嘆了口氣,知道自家孫女的心性,看似千山暮雪其實烈如炙火,認準的事沒人能動搖,不管怎樣只要她不受傷怎樣折騰都隨她,自己一把老骨頭了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撒撒氣也好,左右是她對不起咱們,不過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今日君侯當著眾人的面給你長了臉,該謝恩的時候去跟他道聲謝,咱們南家還沒有不識好歹的毛病?!?/p>
“祖父說的是,溪兒記下了。”
這話就算南曜不說南溪也是要做的,井昊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可是為了南家她只能利用他,可反過來想想,若不是自己能在他心里占上一份之地,南家現(xiàn)在恐怕早已不在了。
說到底他愛的人只有他自己,做事全憑喜惡,愛欲則生恨欲則死,薄情的讓人心涼。
她不想成為那宮中的曇花一現(xiàn),但是她要成為井昊心里不可撼動的人,只有這樣南家才會穩(wěn)如磐石,她不會給人再禍害南家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