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糧,是咱們重中之重,大王所言甚是。”
丘木率先應(yīng)聲,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跟君王一唱一和,看來今日這糙米糕價錢不菲啊。
要是到現(xiàn)在他們都不明白君王今日所想,那他們這么多年浸淫官場也就白干了。
“可是現(xiàn)在正值冬季,咱們的存糧除了供應(yīng)巴方自需就沒有多少剩余供作軍糧了?!?/p>
“即便節(jié)衣縮食也是捉襟見肘?!?/p>
巫玉在丘木說話的時候神色未變,即便里面半真半假,但是基本上就是事實,可是他現(xiàn)在更好奇這些勛貴們到底會如何接招。
“既然糧草不夠,那就先做著準備,等到什么時候準備充足再做打算,畢竟打仗也不是個兒戲,哪能草率行事?!?/p>
撒木齊見祁云神色莫名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再加上丘木搶走了本屬于他的位子,如今見他在大王面前如魚得水侃侃而談心里一股怨氣就不得紓解,就算不能給他造成什么損失,也不能讓他痛快了。
果然,祁云一聽撒木齊的話本來難看的臉色頓時好了幾分,別看他明著給狼崽子捐了千石軍糧,其實這就是給他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他想要打仗,自己這個舅父已經(jīng)支持了,剩下的總不能再跟自己開口吧。
“時機稍縱即逝,豈是你一句容后再議就能輕易更改的?”
“撒木齊,你這是在質(zhì)疑王上的命令!”
慕沙先聽不下去了,他本就主戰(zhàn),好不容易等到一雪前恥的機會,怎么能眼看著被人輕而易舉就將此事石沉大海。
當(dāng)年西境之戰(zhàn)就是因為這些文臣亂嚼舌根子不懂裝懂,在王上面前亂出主意才失去了戰(zhàn)機,以至兵敗山倒,不僅沒有拿到西境諸城還搭上了三座邊驛大城,自打巴方立國就沒這么憋屈過,事到如今他們一個個的還像個臭鴨子一樣嘰里呱啦的亂叫,不就是不想出錢出糧么!
別認為他是個一介武夫看不懂他們這些文臣的彎彎繞,這次出征別管怎樣,至少要把割讓的那三座大城給奪回來。
“慕沙將軍言重了,你這好大的一頂帽子壓得在下承受不起,在下就事論事。”
“大王是盛世明君,在下若是不能直抒胸臆開誠布公那才是對不起王上,對不起巴方!”
祁云微微勾唇,眼底漾著笑意,像是穩(wěn)操勝券一般,這樣的情形是他樂見其成的,若是問他意欲何為,難道真心是想阻止巫玉出兵么,不!祁云恰恰是最希望巫玉出兵的人,甚至比起那些武將更渴望巴方與殷商的這場大戰(zhàn)。
如今的巴方被狼崽子捏的死死的,他手上的勢力早就大大縮水了,假以時日整個巴方將徹底臣服于巫玉,他們這些世家也將徹底淪為待宰的羔羊,巫玉不是先王,他不念舊情,心狠手辣遠勝先王,而且對權(quán)力的渴望更是讓人難以想象。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王位,而是整個巴方臣服在他腳下,他要做的是巴方的神!
從前祁云也沒有看清楚這個大外甥的心思,可是當(dāng)他手起刀落將當(dāng)初參與迫害滄氏一族的幾個幫兇全盤覆滅時,他好像就明白了這個外甥的陰險狠辣了,明明什么好處都得到了,卻還要將自己摘得一干二凈,要不是妹妹不喜歡那圣女,恐怕現(xiàn)如今的巴方大夫人早就改換門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