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塔公主,老烏塔王的心尖子,瞿霖曾有耳聞已故的烏塔王老來得女,將女兒捧在手心當做掌上明珠,起名娜仁托雅,曙光。
這位小公主也確實是個有福氣的人,自從她出生后原本植被稀疏的草場煥發(fā)了生機,烏塔部落真正迎來了曙光,部落中的族人將這個給部落帶來長生天賜福的小公主視為草原的祥瑞。
本以為再過一二十年烏塔部落就會成為下一任草原霸主,可是北疆大可汗卻沒有給烏塔王這個機會,伺機而動一擊即滅,北疆大王子岱森達日不僅趁亂偷襲了王庭還將烏塔族人不論老幼盡數(shù)屠戮,那象征著曙光的烏塔小公主也成了下賤的奴隸,烏塔部落的榮光就此隕落如同老烏塔王的那把折戟的銀環(huán)大刀一樣。
“烏塔部落的遺孤在漠北草原逐步站下腳跟,此時恐怕最擔憂的就是北疆可汗吧。”
瞿霖這話聽起來看似只是一句感嘆,可是井昊卻聽出了弦外之音,沉思許久只聽他似乎想通什么輕笑出聲,伸手點了點瞿霖,“還是你腦子活分。”
“竟能想出這么一個借力打力的辦法。”
瞿霖薄唇微勾,謙恭道:“霖也是經(jīng)君侯提醒才想到北疆不止一枝獨秀,還有異軍突起等著咱們的米糧下鍋。”
“你啊,哪里都好就是太過自謙了,不過你這樣也好,畢竟身為本侯身邊最得力的手下容易樹大招風?!?/p>
瞿霖聽著井昊這番不要臉的言論真是讓人瞠目結(jié)舌,人人都知他瞿霖是井侯手里的一把利刃,也是處理腌臜事的十惡不赦之徒,像他這樣的都快活成活閻王了哪里還會有人找他的霉頭。
話說的漂亮,無非是給自己敲響的警鐘,他在告誡自己,不要生出于他不利的心思,若不然,那便不用再說了。
瞿霖真是替為他做事的人不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哪里能既要又要的,一國之主竟然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這下人雖然低賤可是卻也是人,是人就有自尊,他們的忠誠也是需要維護的、需要肯定的,即便號稱手段兇殘的他對待手下也不能肆意質(zhì)疑,若是真到心存疑慮不能不發(fā)的一日,那便不用再留著人不放了,這恐怕是井昊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的吧。
“巴方那邊的暗哨有何消息?”
井昊伸手取過書案上的西境輿圖,心里計算著日子,想著按理現(xiàn)在巴方王應該有動作了,可是不知道為何遲遲沒有接到邊境的戰(zhàn)報,雖然西南戰(zhàn)事不隸屬井國的職責,可是對于井國來講只要打仗就有錢賺,天下諸國唯有井國的糧食最多,打仗打的就是錢糧,前些年朝政昏暗時井國就是靠著這個路子才力壓諸國成為除了兕國以外最強盛的。
這筆錢雖然好賺但若是消息閉塞不通就形同瞎子摸路,所以為了財路不斷這些年他可沒少在暗線上下功夫,不過近日來西南的消息遲遲傳不回來倒是讓井昊有些心神不寧,那些糧草若是不出意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邊境了。
“巴方王生性謹慎,心思詭譎,他的決定是不會因為旁人左右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現(xiàn)在對于巴方來講他們只能管中窺豹。
井昊顯然不滿這個說法,畢竟他讓人在巴方投入了不少的心血,現(xiàn)在告訴他付之東流不亞于明明種好的桃子平白讓人給順手牽羊了。
“你再派人去一趟巴方,本侯不相信難道那里的暗哨都是廢物嗎!”
瞿霖面色焦急,上前兩步,“君侯是怕出了內(nèi)奸?”說完陰柔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
哪知井昊卻擺擺手,“不,應該不是咱們的人出了差錯,你也說了,那巴方王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雖然上位時間不長,可是手段狠辣果決一點都不遜于久居高位的人?!?/p>